“她是被人謀殺的!”
想到這點,他沖著房玄齡招了招手。
“房老哥,你過來看!”
房玄齡聞言,快步走近。
但剛走到尸體旁,一股混合著土腥與腐敗氣息的刺鼻味道便撲面而來。
他微微皺眉,強忍不適,俯身查看。
楊曾泰和仵作也連忙跟了上來。
“你們看這兒。”
楚天青指向那道痕跡。
仵作湊近一看,不由得笑道。
“這……這痕跡我方才也注意到了。”
“不過,這痕跡顏色深紫,也沒有出血腫脹的癥狀,而且邊緣也較整齊,應該是死后被繩索之類的東西勒壓所致,也可能是搬運尸體時,繩索捆綁留下的痕跡,也可能是被水草纏繞導致的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
楚天青連連搖頭。
“痕跡底部和邊緣皮膚雖然被泥污覆蓋,但仔細清理后,就能看到一些點狀和條狀的皮下出血點。”
他用手套將女子脖頸的泥土擦拭了幾下,眾人果真看到了一些小紅點。
楚天青解釋道。
“這說明繩索壓迫時,皮下微血管破裂出血。這是典型的生活反應,證明繩索勒壓時,此人還活著,心臟還在跳動。”
“什么!”
聽到這話,房玄齡心中一震: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是他殺?”
“等一下,楚公子!”
楊曾泰急忙開口道:“那要是她落水時被水草纏住呢,這應該也符合你說的這種情況吧。”
“嗯,這倒是也有可能。”
楚天青點了點頭。
“但水草纏繞形成的壓痕。可能因水流的沖擊從而導致邊緣整齊,而且若纏繞時尸體尚未完全僵硬,很可能出現類似的假象,但這痕跡從左耳后延伸至右下頜,幾乎是一條完整的弧線,寬度始終如一,水草怎么會纏得如此規整?”
“而且河底的水草隨波晃動,留下的痕跡該像亂麻一樣交錯,斷不會有這般‘力道’。”
楚天青拿起一根麻繩,將其挽了個扣,套到一旁的木柱上。
“這具尸體的壓痕深到能看見筋膜,除非有個人像這樣!”
他猛地拉緊麻繩,木柱發出吱呀聲。
“用盡全力勒住,才能留下如此深的、帶著出血的痕跡!”
說完,楚天青將麻繩松開,木柱上多了一道白痕。
房玄齡見狀,皺眉凝視了片刻,心中也是有些傾向于謀殺。
隨即,楚天青又將剛才從死者指甲縫中挑出的深色纖維展示給眾人看。
“這些是什么?”
“這......”
房玄齡湊近觀察,瞇著眼睛看了半天。
“好像是細麻?”
“沒錯!就是細麻!”
楚天青看著眾人道。
“試問,一個失足落水,在冰冷河底掙扎的人,她的指甲縫里,為何會嵌入細麻?”
眾人愣了半晌,片刻后,楊曾泰試探性的說道。
“楚公子,你是想說......她在死前,曾非常用力地抓撓過某種穿著此類衣料的人或物?但......也可能是她落水前想要抓住某個人,但只抓住了袖子,所以指甲中才有細麻?”
“不!”
房玄齡搖頭,否決的楊曾泰的說法。
“細麻.....流民穿的起嗎?”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