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青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馬車在宮門外不遠處停下。
那侍衛利落地跳下車轅,對楚天青抱拳道。
“楚先生,小人就送您到此了,小人會在離此最近的驛站等候,您何時逛完,只管去驛站尋小人便是。驛站就在朱雀大街西側,官道旁,掛著‘長樂驛’的牌子,很好找。”
“行,辛苦你了,兄弟!”
楚天青也學著抱了抱拳。
看著侍衛駕著馬車調頭駛向驛站方向,楚天青這才真正放松下來,轉身融入了長安城熙熙攘攘的人流。
街道兩旁店鋪一家挨著一家,各式各樣的招牌旗子迎風招展。
小販的吆喝聲、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、還有車馬經過的嘈雜聲響混在一起,充滿了熱騰騰的煙火氣,這才是活生生的日子啊。
“得給靈兒那丫頭帶點東西回去。”
楚天青一邊走一邊盤算著。
“別看她平時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,嘴上不說,但收到禮物肯定心里樂開花了。”
他在一個賣女子飾物的攤子前停下,挑了一支雕刻著簡單花鳥紋的桃木簪子,樣式古樸又不失精巧,價格也合適。
接著又轉到布莊,扯了幾尺顏色鮮亮柔軟的細棉布,想著靈兒可以做身新衣裳。
付完錢,楚天青小心翼翼地把簪子和布料收進隨身的包袱里,心里琢磨著再買點什么實用的。
正想著,他腳步突然一頓,腦子里猛地閃過后世聽評書時常說的一個梗。
薛仁貴那飯量......可是出了名的嚇人,一個人能吃好幾個人的份兒!
也不知道之前留給那母子倆的糧食,夠他們敞開肚子吃幾頓的。
想到這兒,楚天青立刻轉身,直奔附近一家米鋪。
進了米鋪,他二話不說,直接對掌柜道。
“掌柜的,給我來兩百斤上好的粟米!”
掌柜的雖然有點驚訝這位客人一次買這么多,但生意上門哪有不高興的,趕緊滿臉堆笑地答應:“好嘞!客官您稍等片刻,馬上就好!”
店里的伙計們手腳麻利,立刻開始稱米、裝袋。不一會兒,四個鼓鼓囊囊、一看就死沉死沉的大米袋子就堆在了楚天青面前。
爽快地付了米錢后,楚天青又額外掏出一小把銅錢,遞給掌柜的。
“掌柜的,還得麻煩您件事兒。勞煩您派個伙計,幫我把這四大袋米送到離皇宮大門最近的那個‘長樂驛’去。到了驛站,就交給在那兒等著的車夫,跟他們說這是一位姓楚的先生買的。辛苦你們跑一趟了,這點錢就當是腳力錢!”
掌柜的接過那額外的銅錢,樂得合不攏嘴,拍著胸脯保證。
“客官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!這事兒包在小店身上,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!”
看著掌柜的應承下來,楚天青也是笑了笑,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轉身輕松地走出了米鋪,正打算再去別處逛逛,看看還有什么可買的。
突然,身后傳來一個聲音,似乎是在叫他。
“楚小友?”
楚天青聞聲回頭,只見孫思邈就在自已身后,手里還拎著兩個不小的藥包。
“孫真人!”
楚天青也是有些意外,趕忙迎上去:“真巧啊!沒想到在這兒又碰見您老了!您這是要去哪兒啊?怎么還拎著這么多藥呢?”
他指了指孫思邈手里的藥包。
孫思邈捋了捋長須笑道。
“還是為著上次與你提過的那位病人。老道回去后細思你所說的‘漸凍之癥’,又翻查了古籍,心中偶有所得,想了一個新的方子和灸法,特配了藥來,想去試試看能否緩解其苦楚。”
說到這兒,他看向楚天青,眼中帶著邀請之意。
“楚小友若得閑,不如隨貧道同去?你見識不凡,或能看出些老道遺漏之處。”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