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瞬間抱緊了女兒,泣不成聲:“好!好!清竹,我們試試!娘陪著你!”
聽到這句話,楚天青懸著的心才算真正落地——治療可以開始了。
“侯夫人,清竹小姐,請跟我進來吧。”
楚天青將母女二人帶進了自已的臥室。
條件實在有限,肯定沒法跟后世那些設備專業,連燈光都能調的心理診室比。
他只能盡力提供一個相對安靜,私密的空間。
好在楚天青這人有點輕微潔癖,房間不至于亂糟糟的。
侯清竹默默打量著這個房間。
床鋪鋪得平平整整,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像個豆腐塊,
書桌上的書籍、紙筆、聽診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。
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點曬過太陽的棉布味,沒有任何雜亂的異味。
整個房間給人一種簡單干凈,井井有條的感覺。
這跟她哥哥那種亂得像狗窩、氣味難聞的房間完全不同,甚至打破了她之前對“男人房間都很亂”的刻板印象。
這讓她對楚天青的印象,稍稍有了一絲改觀。
“地方簡陋,還請多包涵。”
楚天青略帶歉意地笑了笑,示意侯夫人和侯清竹在書桌旁的兩張舊木椅上坐下。
他自已則坐在書桌后面,與侯清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和角度,避免正面對著她造成壓迫感。
聽到這話,侯清竹的身體又緊繃起來。
進入這個陌生男人的“領地”,即便有母親在身邊,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又開始絲絲縷縷地蔓延。
楚天青沒有急于開口,他觀察著侯清竹細微的反應。
她的厭男癥狀,與他后世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所謂“厭男小仙女”截然不同。
那不是傻逼到極致的排斥心理。
而是一種被深刻創傷扭曲后的心理反應。
是典型的創傷后應激障礙(ptsd)。
說簡單點兒就是。
侯清竹,有治。
小仙女,沒治了。
“侯小姐,夫人。”
楚天青的聲音溫和,如同朋友閑談的開場。“這地方簡陋了些,但勝在安靜,你們先放松一下。”
侯清竹點了點頭,算是回應。
“好。”
楚天青開始引導,特意選了威脅性較低的場景。
“那么,請你試著回想一下最近發生的一件事,一件讓你感到不舒服的,和陌生男性有關的場景。比如.....前幾天在府門前,看到送貨的伙計路過?或者聽到門外有男人說話的聲音?”
侯清竹沉默了片刻,才緩緩開口。
“前天......在花園的角門那邊,我看到管家帶著兩個新來的花匠,在遠處修剪花木。”
“當時你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什么?或者身體有什么感覺?”楚天青追問著,像是在耐心地梳理一團糾纏的線頭。
“他們......在看我。”
侯清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煩躁。
“明明離得那么遠,還在干活,但我總覺得他們的目光掃過來,像針一樣,扎得我心口發緊,只想立刻躲回房間去......”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