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種感覺是不是一下子就冒出來了,很自然?”楚天青問道。
“嗯。”
侯清竹輕輕地應了一聲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“那你想想看。”
楚天青接著問,語氣溫和但帶著引導。
“有沒有什么實實在在的,看得見的證據,能證明他們當時確實是在看你呢?”
侯清竹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“我......就是覺得那種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,特別特別強烈,而且......他們是男的。”她的聲音透出濃濃的不安。
“那我們換個方向想想。”
楚天青轉換了思路:“有沒有什么情況能說明,他們可能并沒有在看你呢?”
聽到這話,侯清竹努力地回憶著,眉頭微微皺起。
“他們......離我其實挺遠的,中間還隔著假山和花叢擋著。他們一直低著頭在修剪花枝,手里的活兒都沒停,看起來挺專心的。還有,當時我娘就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,他們也沒朝我們這邊看過來。”
“好,那咱們再往深處想想。”
楚天青繼續引導:“如果,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,他們真的就是在看你,那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?”
聽到這個問題,侯清竹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,肩膀也微微繃緊。
“他們......可能會在背后議論我,用那種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神偷偷打量我,或者......記住我的樣子,以后找機會......”
她的聲音充滿了擔憂,話沒說完,但意思已經很明白。
“那最好的情況呢?又會是什么樣?”楚天青突然話鋒一轉。
“最好的情況?”
侯清竹愣了一下,顯然之前完全沒往好處想。
她低下頭,認真地思索了片刻。
“他們......可能壓根兒就不知道我在那兒,從頭到尾只是在專心做自已的事。”
“那么......”
楚天青看著她:“你覺得最現實、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,是什么呢?”
又是一陣沉默。
但這次,侯清竹的語氣里多了一絲猶豫,不像之前那么斬釘截鐵了。
“他們......也許只是無意中,往我這個方向......隨便瞥了一眼,可能根本沒看清什么。”
聽到這里,楚天青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。
“侯小姐,你看。”
他耐心地解釋道:“支持他們在看你的證據,其實只有兩點,一是你當時‘強烈的感覺’,二是‘他們是男人’這個標簽。”
“而反對這個想法的證據呢,就具體得多,也實在得多了。”
他扳著手指。
“距離很遠,視線被假山花叢擋著。”
“他們一直埋頭干活,動作沒停。”
“你母親就在現場,他們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。”
“所以啊,最壞的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其實微乎其微。”
“最符合常理,最可能的情況,就是你最后說的那樣,他們只是無意識地朝這邊掃了一眼,甚至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這邊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