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始認真考慮,是不是該私下找楚天青“聊一聊”,或者干脆提前給鴻臚寺和陛下打個預防針……
三人又閑聊片刻,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,這才起身回房。
......
“啊——!!!”
第二天一早,房遺愛被一陣撕心裂肺、穿透力極強的慘叫聲硬生生從夢里拽出來的。
那聲音太近了,近得就像在他耳邊炸開。房遺愛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,心臟狂跳,下意識地就朝隔壁床看去
這一看,他當場就懵逼了。
程處默整個人扭曲地趴在對面的病榻上,光著個大屁股,一張臉漲成駭人的紫紅色眼淚鼻涕糊了滿臉。
他雙手死死摳著床沿,身體像上了岸的魚一樣瘋狂扭動撲騰,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。
“爹!親爹!饒命啊!這不是換藥!這是上刑!是凌遲!疼死我了!!!”
程咬金那張黑臉也憋得通紅,胳膊死死壓住兒子的后腰,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,才勉強把人固定住,氣得他怒吼:“閉嘴!孬種!這點疼都忍不了!老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!”
一旁的楚天青端著藥盤,根本無從下手。
他剛剛才點了一下,程處默就猛地一蹬腿,差點把藥盤踹翻,嚇得楚天青連忙后退兩步,眉頭擰成了死結:“處默!你別亂動!越動越疼!這藥必須得上!”
“不上!堅決不上!殺了我也不上!那藥抹上去比刀割還疼十倍!屁眼子里都冒火星子!嗷——!!!”
眼看著像是殺年豬似的的程處默,楚天青心里也是無語問蒼天。
肛周膿腫術后換藥,疼痛確實是劇烈的,尤其是第一次。
藥膏刺激創面,那種酸爽即便是硬漢也會哼哼幾聲。
但像程處默反應這么激烈,掙扎得這么離譜的,他還真沒見過幾個。
楚天青想不通,這堂堂一個武將家的兒子,身高體壯,平日里打架斗毆也是一把好手,怎么就對疼痛這么敏感?
簡直像是要他的命一樣。
而且就連程咬金都按不住,這說出去誰信?
一旁的房遺愛看著這一幕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心里也沒什么嘲笑的念頭,而是擔憂其自已該不會過兩天也要挨這么一遭......
就在這雞飛狗跳,僵持不下的時候,楚天青突然看到院子里和孫隊長聊天的薛仁貴,頓時眼睛一亮,扭頭就朝窗外喊。
“小薛!小薛!快!進來搭把手!”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