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特別的貼心。
束縛一解除,程處默卻像被抽了骨頭似的,軟軟地癱在床上一動不動。
他的臉深深埋在枕頭里,一聲不吭,只有微微顫抖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證明他還醒著。
屋子里暫時安靜下來,只剩下程處默粗重又帶著委屈的抽氣聲。
程咬金還沉浸在發現薛仁貴驚人力量和技巧的驚喜中,不停地上下打量這個年輕人,越看越滿意。
薛仁貴則安靜地站在床邊,表情依舊平靜,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然而,癱在床上的程處默,心里卻像燒開了的水一樣翻騰不止。
那鉆心的痛和癢漸漸退去后,另一種極其強烈、說不出來的感覺猛地涌了上來。
完了!
全完了!
他程小公爺的一世英名,今天徹底葬送在這張床上了!
程處默腦子里不受控制地反復回放剛才的畫面——自已被輕而易舉地掀翻,雙臂被膝蓋死死壓住,動也動不了......
最要命的是,還把自已私密傷處,用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展現在所有人面前。
那是一個老爺們兒能擺出的姿勢嗎!
程處默后悔得恨不得時光倒流。
早知道如此,之前上藥時,咬碎牙也得死死忍住!
“老子......老子的清白啊......”
程處默忍不住嗚咽出聲,雖然含糊,但在突然安靜的房間里卻格外清楚。
正準備夸薛仁貴兩句的程咬金一愣,扭頭看向床上那攤“生無可戀”的兒子,眨了眨銅鈴大眼,沒明白:“啥?這慫貨嘟囔啥呢?”
薛仁貴則是滿臉的茫然和無辜,他完全不明白程處默在說什么。
在他看來,自已只是嚴格執行了楚天青的命令,制服了一個不配合的病人,過程高效且結果完美,有何不妥?
他看向楚天青,眼神里帶著清澈的疑問:“楚大哥,處默兄他......還好嗎?是我剛剛弄疼他了嗎?”
楚天青忍著笑,擺擺手:“沒事,可能是藥效太強,情緒還有點激動。緩緩就好,緩緩就好。”
程咬金看看兒子那副德行,又看看一臉正氣、完全沒開竅的薛仁貴,終于后知后覺地琢磨過味兒來,頓時樂了,蒲扇般的大手“啪”一下拍在自已大腿上,爆發出洪亮的大笑,
“哈哈哈!清白?你個猢猻崽子有個屁的清白!挨頓揍還挨出黃花大閨女的嬌羞了?人家小薛是幫你!要不是他,你這屁股上的傷口能長好嗎!還不快謝謝人家!”
程處默在枕頭底下發出一聲更悲憤的嗚咽,把臉埋得更深了。
我謝你奶奶個腿兒啊!
薛仁貴是吧?
行!
這梁子,算是結下了!
你給老子等著!等老子傷好了,咱倆一決雌雄!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