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遺愛聽完,下意識坐了起來。
除了最后那幾下有點酸脹,整個過程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。
一直緊張守在旁邊的房玄齡見狀,連忙上前一步,急切地問道:“天青,這......這就結束了?”
他看看那臺已經安靜下來的機器,又看看好像沒什么大礙的兒子,實在難以相信。
不打針、不吃藥,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那折磨人的石子就不痛不癢地被處理掉了?
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?
楚天青笑了笑,指著b超影像上幾處已經變得稀疏,甚至有些消散的白色光點說道:“房老哥,原來聚集在這里,形狀像桑葚的強光團,也就是結石,現在已經變成這些零零散散的小點了。”
“這說明結石基本上都被擊碎了,接下來讓遺愛多喝水,還要多走動,跑跑跳跳更好,依靠尿液的沖刷,再加上身體活動,就能把這些小碎粒排出來。”
說到這兒,楚天青話頭一轉,特意寬慰地叮囑房遺愛:“不過你得有個準備,等到排尿的時候,這些碎粒經過尿道,可能會有點摩擦的刺痛感,也許還會帶點血絲。這都是正常現象,別慌,等所有碎粒都排干凈,就徹底好了。”
楚天青這番話剛說完,還沒等房遺愛回應,診室門外猛地爆出一聲悲憤交加、震耳欲聾的嚎叫。
“老——天——不——公——啊!!!”
所有人都嚇了一跳,齊刷刷回頭看去。
只見程處默正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岔著腿站著,一手小心翼翼地扶著門框,另一只手還下意識地護著身后,半個身子艱難地探進屋里。
他本來是想親眼看看房遺愛會遭什么罪,好安慰一下自已昨天那場“酷刑”帶來的微妙心理。
所以這才一步一齜牙地挪到診室門口。
他預想中的畫面,應該是房遺愛哭爹喊娘、冷汗直流,甚至可能被綁在床上任那古怪機器擺布的凄慘景象。
畢竟那樣才配得上他剛剛經歷的那場折磨。
可他看見了什么?
房遺愛那小子居然好端端地站著!
而且不僅站著,還在那對著塊發光的琉璃屏幕指指點點,臉上沒有半點痛苦。
再一聽楚天青說的話,什么“結石已經碎了”、什么“多喝水就能排出來”......
程處默頓時覺得,這世界太不公平了。
合著他程處默對付的是那種又麻煩又嚴重、必須動刀見血的毛病,最后結結實實受了場大罪。
而房遺愛對付幾顆石子,居然就這么不痛不癢地完事了?
連皮都沒破一點!
這像話嗎!
他忍不住看向楚天青,眼中盡是哀怨,分明是在說。
你開刀啊!
你動手啊!
你閹了他啊!
房遺愛本來正因為卸下了重擔渾身輕松,心情正好。
此刻聽到程處默這充滿羨慕嫉妒恨的嚎叫,再看他那副岔腿扶墻、慘兮兮又酸溜溜的模樣,一股難以形容的舒坦感和優越感頓時涌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