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說,接下來您要做的,是得趕緊‘修路’,疏通經絡,活血化瘀,讓氣血能夠重新順暢流通,滋養那片受損的區域。路修通了,糧草消息暢通無阻,這又痛又麻的感覺自然也就慢慢消退了。”
聞言,魏征點了點頭,隨即問道。
他忍不住追問:“既然已經找到病因,那......該如何治?”
楚天青略一沉吟。
魏征這病從發作到現在,滿打滿算也才兩個月,還在最佳治療期內。
目前來說,可以用普瑞巴林,加巴噴丁這類藥物,能有效抑制神經異常放電,緩解疼痛。
想到這兒,他取出一張紙,一邊寫一邊說。
“鄭國公,您這病其實還不算嚴重,可以先服藥治療。我把藥的種類和劑量都寫清楚了,里面有治病的,也有止痛的。您回去按時服用就行。另外,也可以請府上的大夫為您針灸,刺激阿是穴和夾脊穴這些位置,有助于通調氣血、舒緩癥狀。”
楚天青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魏征。
“如果像這樣調理一段時間還不見好轉,您再回來復診,到時我們可以考慮做微創手術,直接把受壓迫的神經疏通。不過目前,我們還是先從溫和的治療開始。”
魏征接過藥方,心里百味雜陳。
他本來都做好長期臥病在床的準備了,畢竟連太醫署那幫老專家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,他以為自已這病肯定沒救了。
誰能想到,眼前這個年輕大夫三言兩語就把病根給說明白了,還說得這么輕松,好像就是路上堵了個車,疏通一下就能好似的。
他小心地將藥方折好收進袖中,看感覺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他緊繃了這么久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,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。
程咬金在一旁哈哈大笑,一巴掌拍在魏征背上:“老魏!我就說你書讀多了人讀傻了,整天自已嚇自已!”
這次魏征難得沒反駁,反而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。
“虧我還胡思亂想了這么久。那就......聽楚公子的,我先按時吃藥。”
此刻的他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,連眉宇間積攢多日的愁緒都淡去了不少。
就在這時,一旁的房玄齡忽然開口,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
“玄成,你的府邸在長安城內,這‘順路’是怎么順到城外這間醫館來的?”
魏征剛收好藥方,被房玄齡這么一問,動作頓時停住。臉上那才輕松些的神色,又慢慢沉靜下來,掠過一絲復雜難言的情緒。
“房相心細,實不相瞞,老夫今天并非從家中來,而是去城外......送裴司空了。”
“裴寂?”
程咬金有些意外:“送他?他不是因為那個妖僧法雅的案子,被陛下罷官削爵,趕回蒲州老家了嗎?”
“是。”
魏征點了點頭,語氣沉重:“同朝為官幾十年,如今他黯然離京,我去送一送,也是盡一份人情。”
房玄齡也嘆了口氣:“裴公......他狀態如何?”
魏征搖搖頭:“形銷骨立,話也不多說,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。”
楚天青聽到“法雅”這個名字,心中微微一動。
這人他有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