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張白膠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有問題。
袁印信的神態表情是夸張了一些,不過,好像也僅限于夸張?
畢竟,袁印信是在對付管理者啊。
就在這一瞬,張白膠宛若醍醐灌頂,明白為什么覺得冷颼颼不對勁了。
哪怕是袁印信面目猙獰,青筋畢露,張白膠都覺得不為過。
因為,對手是管理者!
因為,袁印信曾是手下敗將!
可看上去,現在袁印信好像成竹在胸。
好像,管理者就在他的“棋局”之內!
再打了個冷噤,張白膠隱約聽到一點點聲響,像是在喊他的名字。
抬頭,一眼便瞧見藥鋪的門外,有個暗慘的人影子。
誰在外邊兒?
這大半夜的,不怕邪祟嗎?!
張白膠邁步往門口走去。
袁印信的話音忽然響起:“張老,今夜,不會有人在外的,在外的,只有邪祟,你要小心了。”
“邪祟在變化。”
“我那乖徒兒沒告訴過你,柜山村的邪祟深夜被油燈擋在屋外,他們學會了蠱惑和欺騙嗎?”
藥鋪就那么大,張白膠駐足在門前了。
透過門縫,他一眼就看見屋外立著的是誰!
皮膚粗糙,像是被火燎過,又像是得了什么怪異皮膚病。
這瞬間,張白膠頭皮蹭蹭發麻!
門外杵著的,居然是莫乾!
莫乾,死了啊!
雖說他沒有親眼目睹,但他知道,莫乾不但是死了,更是被抓成了骨頭架子!
莫乾……
成了邪祟!
一絲怪異的笑容從莫乾嘴角勾起,他直愣愣地看著張白膠,小聲說:“張大夫,你快出來,我們得走了,你屋里的人有問題,我們要去柜山村找你孫女兒匯合,她有出山的辦法。”
冷汗豆大豆大的從額角淌下。
張白膠更覺得脊梁骨都在冒涼氣兒,屋里的溫度更低!
腳步聲響起,是袁印信走到了張白膠的身旁,靜靜看著門縫外的莫乾。
僅僅一眼,莫乾就轉頭,慢吞吞地朝著黑夜中走去。
張白膠的臉色一陣煎熬,顫巍巍地說:“邪祟……居然都能說話了……”
柜山鎮的邪祟,都是沉默寂靜中接近,并殺人,說話的其實很少,大部分的話是忽然嚇人一跳,從而達成目的。
因此,張白膠便算不上少見多怪。
“管理者歇斯底里,邪祟會變得詭異,更詭異,他不光是說話,還在用軟肋引誘你。”袁印信又說了一句。
張白膠緊抿著唇,都快沒了血色。
……
……
此時此刻,鎮口!
李云逸的尖嘯聲才剛剛散去。
隨后就是他的笑聲。
冷厲,尖銳,甚至還透著一絲歇斯底里的癲狂。
俞浩等五人的變化比先前還大。
他們嘴角的皮肉撕裂,能看見筋肉之間的拉絲,能瞧見臉頰肌肉的紋理,以及牙床和齒根。
他們宛若五具高度腐爛的尸體!
尚琉璃倒吸了一口涼氣,驚疑道:“什么古怪的符……把活人弄成了這模樣?”
羅酆面色緊繃,手搭在腰間刀柄上,隨時做好了暴起的準備。
羅彬感受著汗珠從額角淌下,甚至還有一些滲入眼睛里,十分酸澀難受。
一時間,羅彬卻不知道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