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么,他先發制人,直接跟上浮龜山頂!
人專心致志做某件事情的時候,時間就過得飛快,當羅彬反應過來,活動一下脖子,再看一眼懷表,發現都深夜十二點了。
微噓一口氣,羅彬輕手輕腳地推開屋門。
讓他身體略僵的是,所有房間的門都開著,雖然乍眼一看,入目所視的人都躺在床上,但若有若無的注視感讓羅彬覺得,這些人都在監視他?
怕他跑了么?
面色不改,羅彬出屋,走向先前湛空說過廁所的位置。
從旁經過三個房間,依次是酉陽,湛晴,湛空。
羅彬發現了一個細節,一共四桌十六人,每四人的房間都是緊挨著的。
巧合?
進廁所解手,再度回到房間,帶上門,太陽穴微跳。
羅彬也是反應夠快,才做到這么自然。
躺上床閉目,羅彬沉沉睡了過去。
他沒有嘗試今夜直接離開了。那么多人都盯著,真要走,一定會起沖突。
只不過,睡,羅彬都睡不太安穩。
總覺得有人還是在監視著他,甚至近到了床邊。
這就有些過火了吧?
羅彬陡然睜眼,卻發現床畔空無一人。
屋子就那么窄小,哪兒有地方能藏身?
當然,羅彬出于謹慎,一手撐著床沿,直接低頭去看床底下,黑洞洞的床底一片空曠。
頃刻間反應過來,羅彬微微直起身,看向窗戶。
窗外站著一個人,臉幾乎完全貼在玻璃上了。
就是這個人,讓羅彬覺得床邊有窺探感,床就挨著窗戶,一窗之隔,可不就在床邊兒么?
讓羅彬冷汗涔涔的是,這人……臉上光禿禿的,沒有五官。
慘白的皮膚,光禿禿的腦袋,眼耳口鼻舌全都沒有,當真是恐怖異常。
雖說沒眼,但羅彬明顯能感覺到,他看著窗外人,窗外人就在看著他,兩人似是在對視。
羅彬的手緩緩探進懷中,再抽出來一物,赫然是破煞旗。
只不過窗外人沒有絲毫動靜,還是臉貼在玻璃上,和羅彬對峙對視。
羅彬身體往前一傾,破煞旗頓按在了玻璃上。
窗外人安安靜靜,一動不動,絲毫不怕。
這不是魔?破煞旗對他無效?還是因為沒有開窗,隔著玻璃?
遲疑中,羅彬始終沒有打開窗戶。
相對來說,他對這浮龜山只是粗略了解,這種了解,是來自浮龜山道場傳遞出來的消息,是湛晴等人的摸索,完全算不上深刻,貿然和這里的“東西”對上,實屬不智。
收起了破煞旗,那窗外人的臉總算離開玻璃,羅彬甚至聽到了輕微的撕扯聲。
隨后,窗外人轉身離開。
羅彬注視著他進入密林,不知道為什么,背后已經被冷汗浸透了。
心跳的速度沒有減緩,一快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