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天柱有一萬句臟話,自己都被當祭品了,自己都被綁在這里,后邊兒還有那么多邪祟尾隨,自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,還要安靜?
他的嗚咽吼聲又要拔高的時候,羅彬手指忽地一抖,宋天柱的喉結被劃破了。
軟骨曝露可見,血液頓時涌出。
是,宋天柱最好的下場是被邪祟活活撕碎,最終被折磨至死。
可宋天柱不夠聽話,或者說,臨死之前的恐懼,壓過了自己對他的震懾力。
羅彬這一指頭,讓宋天柱無法太大聲了。
他不會被折磨太久,就會喪命。
不過,這也夠了。
宋天柱送了很多人給浮龜山道場,從而得到青睞,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本事,成了少家主。
如今,他不但成為了喪家之犬,甚至要被邪祟所殺,甚至能救他的浮龜山道場就在眼前。
此刻他的絕望,應該不比當初的黃鶯少吧?
“下輩子,做個好人。”羅彬說完,便轉身離開。
沒走多遠,余光就瞧見相當數量的邪祟圍攏了宋天柱。
宋天柱,被淹沒了。
不多久,羅彬便從這位置回到了山神廟處。
廟子極其安靜,從外看,沒有絲毫異樣。
羅彬剛走進廟門內,山神像后方就走出來四人。
分別是胡進,張云溪,兩名衣衫都看不清底色的道士。
“我去殺了個人,拿回來了一點兒自己的東西。耽誤一些時間,抱歉。”羅彬目視著張云溪,眼中略帶歉意,言語卻很誠懇。
張云溪的眼神很深邃,還有一絲絲的疑惑。
羅彬的氣勢,好像有所變化。
明明還是那個人,整個人的氣場卻有所不同。
具體哪兒不同,張云溪卻說不太出來了。
羅彬的實力沒有到那種深不見底的地步,相反,距離他都所差甚遠,可偏偏身上像是彌漫著一層霧,讓人捉摸不透。
“既如此,那現在走,應該無礙吧?”張云溪沒有露出任何不滿,問。
“對,現在就走吧。”羅彬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浮龜山這個情況,羅彬別無留戀,盡早離開,免得夜長夢多。
以羅彬為先,胡進跟隨,張云溪三人最后。
往山下走的路錯綜復雜,尤其是生氣自上而下的時候,更難分辨哪一股最濃郁,因此就連張云溪都束手無策。
路況太難了,哪怕是胡進走過一次,一樣記不住。
羅彬卻能通過身體的反應,精準地判斷生氣走向,就像是身旁有個無形的箭頭,比回溯還好用。
羅彬的輕車熟路,更讓張云溪心中浮現震驚。
在張云溪看來,羅彬本來就不簡單了,這靠著自己就能循生氣的手段,更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!
趕路的時間很長,正常上下山都要七天左右,在地下只會走更久。
這里有個插曲兒,等羅彬回來的時間里,胡進曾和張云溪幾人提過食物補給的事兒,因此,雖然羅彬身上沒多少吃食,但那兩道士攜帶得多,他們捕獲了很多山雞野兔,都烤成了肉干,幾人填飽肚子不成問題。
終于,他們從最開始那個山神廟走了出來。
羅彬通過羅盤校準方位,朝著東與東南間的方向走去。
山下的密林同樣很大,很寬泛。
邪祟的數量明顯減少,是因為山上秦九么的尸體吸引。
烏血藤幾乎沒有看見過,緣由簡單,山頂被主藤自我封鎖,其余烏血藤也消失不見了。
由此一來,幾人基本上沒有阻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