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彬心頭微沉,再度點頭說:“好的。”
對方是在幫他,可同樣有所求。
眼下,就只能盡量周旋下去了。
就在這時,院門處傳來咚咚咚的敲響聲。
隨后門被推開,是一個先生提著食盒進來,走向堂屋。
“老夫安排的,雖說這院中有廚房,但羅彬小友你也需要多靜養,一日三餐都會有人送。”張云泥說。
“羅彬小友你有需求,我等也是為了替天行道,別嫌我年紀大多嘴,還請坦誠相待。”文燁再度開口。
“我明白。”羅彬回答。
張云泥笑了笑,同文燁點頭。
兩人和送飯食的弟子一并離開。
一下子,院內安靜了。
羅彬打開食盒,一盤炒野菜,一盤肉菜,一份湯,滿滿一大碗米飯。
許久沒吃這樣的好菜好飯,羅彬腹中空空,更食指大動。
飯罷,回到了房間內。
他沒有爬上房梁取下來書,坐在靠窗的書桌旁,拉開抽屜,里邊兒果然有紙筆。
沉默片刻,羅彬拿起來紙筆,開始思索寫下哪一部分的傳承好。
這期間,天黑了,羅彬喝了一口燈油。
隨之正要落筆,忽地傳來敲門聲。
聲響并非從院門處來,而是自己的房門。
“誰?”羅彬聲音本能地加重。
“羅先生,我。”
聲音略有熟悉。
羅彬起身去開門,屋外站著的,赫然是文清。
其實文清和文昌的年紀,在玉堂道觀和道場中,應該算是最年輕的。
他們至多四五十歲,中年人。
其余人全都古稀之年,很老。
“文清道長,有事嗎?”羅彬很有禮貌。
“你沒有覺得,不太對勁么?”文清眼中略有復雜。
羅彬一愣。
“羅先生是個直接的人,對我,對五師弟,對云溪先生都很信任,才回來找我們,帶我們一起出來。”文清嘆息:“這一點,我和五師弟,還有云溪先生都十分感激。不過,羅先生你該走了。”
“大長老想殺了你,他解不開你身上的毒,他認為你會傷人害命,將毒散出。”
“場主沒有找到你身上傳承相關的物品,可他知道你撒謊了,你可能不知道自己還沒有上官星月那種本事,你是一個單純的風水先生,而場主不是,云溪先生不是。”
“你騙不了場主。”
“云溪先生反對這一點,已經被軟禁,我和五師弟同樣被軟禁,只是我悄悄潛出。”
“云溪先生讓你離開之后,一路往北走,你會看見一條死去的河。在那里等他。”
“大長老和場主已經在準備,你應該是要寫傳承吧?要么你真寫出來全部的,即便是那樣,他們依舊會殺了你。”
“如果你不交出來,他們一樣會換個方式,用硬手段直接將你禁錮。”
文清這一番話很長,更條理有據。
羅彬的心卻一驚再驚。
看似一切好端端的,居然潛藏著這樣濃郁的殺機?
他只是察覺到一點點,完全沒有更多的發現。
如果文清不來提醒,他還會想著周旋,想著拉扯。
“我帶你走出道場,你就只能自行離開了。”云清再度開口。
羅彬眼皮微跳,啞聲說:“謝謝。”
“這何須言謝,我們是承了你的情,才能出來,還沒完成你需要的幫忙,結果帶你入險地。”文清苦笑。
“你先出去吧,我會想辦法離開,如果他們已經準備這樣對我了,你出來,應該已經被發現了。”羅彬搖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