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看似都平平靜靜,一切,看似都好。
可一切,卻全都是假象。
只是玉堂道場和玉堂道觀在算計自己之前的偽裝?
一時間,羅彬有些難受了。
離開了柜山,離開了浮龜山,按道理來說,人多少應該像是人了吧?
怎么人愈發的陰險狡詐?
自己在柜山,在浮龜山都足夠警惕,在這兒,卻松懈大義?
內心在復盤,羅彬明白緣由。
松懈,是因為自己對張云溪的信任。
松懈,是因為這里是正常的“世界。”
可轉念一想,這正常的世界,就正常嗎?
自己生活的環境,不一樣是人在吃人?
只不過,是冠冕堂皇的吃,是優雅,遮掩了丑態。
自己,怎么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掉以輕心?
思緒落定了。
羅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文清眉頭緊縮,隨后他深深一抱拳,轉身,朝著院門處走去。
待云清出門,羅彬迅速爬上房梁,拿下來了傳承書,隨后他打開后墻的一扇窗戶。
這位置依靠著一側山壁,窗戶后方掛著一個布囊,正是從上官星月手中取來的情花果。
羅彬鉆出窗戶,再反手關上,將布囊貼身放好。
隨即他攀爬在濕潤的山壁上,就像是個大號的壁虎。
縱然這里已經是山頂了,這垂直閃避依舊還有十幾二十米高。整個院子都是依靠著這山壁修建的,旁側就是湖水,可以說,只有一條出路。
不過對于羅彬來講,能落手落腳的地方,都是路。
……
……
潭水幽深。
船只上的人影孤僻。
到了對岸,云清跳下船。
長廊一側的陰暗處走出來一人。
正是張云泥。
長臉,長眉。
圓月剛出,月亮映射在張云泥的臉頰上,神態顯得有些陰沉。
“四長老,你不是該在閉關么?”
云清眼皮微跳,一時間沒吭聲。
大約半分鐘左右的安靜。
云清眼瞳微縮,啞聲問:“大長老呢?”
張云泥嘴角微翹,說:“大長老,自然去防患于未然了。浮龜山待了太久,不光是云溪著相,你也著相,不為山門道場考慮,卻為一個外人考慮。”
“你和五長老,令我和大長老失望。”
云清臉色陡變。
他心頭瞬間有了思緒,驟然扭頭看向對岸的院落,目光落在了后方山頂上。
……
……
夜,好深。
月,好圓。
羅彬攀爬上了山頂,微涼的風吹拂在身上,心頭的悵然若失全部消散。
往北走,張云溪會來和自己匯合。
是,沒有了這玉堂道場的幫助,又顯得勢單力薄起來。
不過,至少有個真心要辦事的同伴,倒也不算太差。
羅彬順著這個方向往山下走去。
謹慎心一旦回來,羅彬就沒有按照常理出牌了。
跟著云清走,很有可能沒出道場就被攔下來。
從這個無人能走的方向走,才能安然無恙離開!
身上的不適感,在喝過燈油之后,逐漸消失了。
尤其是夜晚的籠罩,讓羅彬覺得很舒服。
只是邪祟化的狀態下,他的速度很慢。
大概走了半小時左右,羅彬還在山頂的范圍,遠離了玉堂道場而已。
隱隱約約,羅彬察覺到了某種異樣,眼皮微跳,扭頭后看。
后方空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