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停留在有阻礙的地方,隨后,刺了進去。
那是一條格外緊密的縫隙,隨著羅彬扎入,縫隙愈大,另一手的指甲再扎進去,隨后兩手輕輕地撕扯。
皮紙地圖,被撕開成了兩半。
不,不是完全的兩半,三邊開了,因為是重疊壓起來的,本身就是斷口,另一頭卻完完整整地連在一起。
皮紙地圖的內側要顯得粗糙一些,這才明顯是沾著皮肉的部分,且,這部分有許許多多細密的線路。
羅彬的心跳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。
地圖本身就是兩面,內面被折疊遮擋,外面只有一半!
將其打開,才是完整地圖!
光滑的外面地圖,能直接抵達這個“天機道場”外場。
內面,才是真的初窺門徑,進入內場,也就是所謂的天機山!?
再仔仔細細去看內面地圖。
羅彬找到了此刻這矮山的位置。
地圖上標注著三個字:“天門。”
顧名思義,這里僅僅是門?
至于矮山往里,則有著諸多山峰,線路十分明確地標記在山體上。
最終的位置則在群峰之中,標注著四字:“天機道場。”
閉目,深呼吸,再睜眼,羅彬陡然站起身來。
快速將地圖折疊回去,再卷起,貼身放好。
轉身,羅彬打開了房間門,正準備去找張云溪說出自己的發現。
結果開門的那一瞬,恰好瞧見張云溪的房門前有一人,赫然是秦矩!
秦矩一動不動地杵著,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渙散。
陽光很熾烈,照射在秦矩的身上,他宛若一個死人。
僵持持續了大約一分鐘。
羅彬正要走向秦矩,秦矩忽然一顫,他動手敲了敲張云溪的房門,同時稍側頭,微笑地和羅彬點頭。
知道了秦矩這個人的問題,知道了他的“不對勁”是來源于本身。
明明,自己應該替秦矩默哀?
好端端一個先生,余生是這樣病態瘋癲的度過。
可羅彬總是覺得忌憚,總是覺得,秦矩并不是明面看上去那么簡單。
房門開了,張云溪走出來。
另一道房門同樣開了,衛東略顯緊張地看向秦矩。
“秦場主?”張云溪微微抱拳,打了個招呼。
“幾位休息得如何,飯菜可還滿意。”秦矩笑了笑說。
“自然是滿意。多謝場主款待。”張云溪客套回答。
“我帶幾位參觀參觀,如何?”秦矩再道。
“參觀的事情,可以靠后,我想問秦場主一個問題。”
“秦九么留下地圖,我們就是有緣人。為什么天機道場,要接待外來客人?”
“先前那弟子秦方和我說,以前來的客人,全都去了天機山?這天機山,又是個什么地方?”張云溪問了一系列的話。
秦矩沉默了片刻,才微微一嘆:“云溪先生,可發現我天機道場一些問題?”
秦矩這話,明顯有些答非所問。
張云溪無言,明顯是在等秦矩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