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絲笑容逐漸擴大,眼神從遲緩麻木,開始變得空洞。
盡管白廣還在呼吸,可羅彬卻覺得,白廣已經死了。
白蠶鉆進腦袋里,恐怕吃掉了某種東西。
腦袋本身就是要害……
惡寒感一陣陣涌來,羅彬立即后退。
退到門口,想要一把拉開門。
腦子卻像是被攥住了一根筋,再動一下,渾身都在痙攣,壓根動不了一下。
腳踝的位置感覺到一陣綿軟蠕動,很快,那感覺出現在耳朵上。
疼痛消失不見,手落在門把手上,羅彬沒有直接拉開門了。
回頭看了一眼,白廣腦袋稍稍歪著,嘴巴咧開一點兒,涎水在往下掉。
他雙目渙散,空洞。
是,呼吸頻率依舊那樣,人的確死了,現在的白廣,純粹是行尸走肉,就連浮龜山的邪祟都不如。
白蠶吃掉了白廣的什么?
為什么它沒有傷自己?
羅彬沒有覺得自己是多了一張底牌,這東西完全不受控制,留在腦袋里邊兒,隨時都會致命。
而白廣這情況,根本不可能告訴他怎么將蠱蟲從身上拔出來。
這就讓羅彬處于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。
白廣廢了,辦法還沒拿到,白佛寺的那些僧值還得保持原狀,白智也不可能再從白廣口中逼問出什么信息,這相當于將白佛寺的事情搞砸了。
信誓旦旦要見白廣。
事情辦不妥。
這很難和白智交代。
看上去白智對他很友善,可實質上,白智是個什么樣的人,羅彬很清楚。
屋內變得極其安靜。
白廣就那么咧嘴,無聲發笑地看著羅彬,像是個癡兒。
羅彬蹙眉,愈漸沉默。
血腥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鉆,冷不丁的,羅彬回想到一個細節。
當初龍普用巫蟲控制他的時候,只是成功了一瞬,下一霎,巫蟲就死光了,從他身上掉下來。
緊接著,兩人對峙,龍普盯著他的眼睛,說了一個蠱字。
對此羅彬的判斷,那時候袁印信和他形成了某種特殊的聯系,龍普看到了一些不一般的東西,再加上巫蟲的死,他將自己眼中那不一般的東西,當成了蠱?
這一點沒必要去刨根究底。
另一點才最關鍵,就是巫蟲在自己身上,嘗試控制自己的時候會死!?
無形之中,他的身體對巫蟲有特殊的殺傷力?
有沒有可能,這才是那白蠶鉆進他腦袋,卻并未傷害他的原因?
如果是這樣,那他就是解決巫蟲的辦法?
溯本追源,巫蟲來源于蠱,或許他就可以清除掉那些僧值身上的蠱蟲?
想清楚這一切的瞬間,羅彬心神都定了不少。
果斷拉開了門。
白智還站在外邊兒,手指不停地撥動佛珠,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,他睜著眼,嘴皮不停輕碰,念著經文。
瞧見羅彬,白智眼中透著急切詢問。
余光瞧見了白廣,白智眉毛都微微一顫。
“帶我去看看僧值,我不確定辦法是否有用,只能盡力一試。”
羅彬這句話就說得模棱兩可了。
既沒有直白的說出辦法來自哪兒,也沒有肯定說這一定可以。
要是不行的話,相當于讓白廣背鍋,他并沒有完全不做,白廣也不能追究太多。
“好!好!好!”白智驚喜連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