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所有的獵魔人學派都出自獵魔人教團。
貓學派自然也不例外。
雖然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,聲名狼藉、無惡不作的貓學派,他們的先驅們是因為什么離開了獵魔人教團。
就連貓學派的首席都忘了自己學派的歷史。
不過索伊知道。
他曾親眼看到那些曾經和他一般年輕的身影,無奈于教團的衰落,憤恨于阿納哈德同類相殘的行徑,滿懷著一腔熱血想要找回獵魔人的榮耀,想要從橫行的怪物手中保護人類……
所以他們以最親近人類、為人類捕捉鼠害的家貓作為徽章。
所以他們選擇離開了教團,尋找復興獵魔人的路。
沙奎爾、休伊特、扎哈里亞、西格弗里斯……
閉上眼,索伊現在都能清晰地記起,他們那一雙雙憤世嫉俗的炙熱瞳孔。
可惜。
他們都死了。
銷聲匿跡。
等索伊在北方大陸的土地上,再次看見貓的徽章時。
他們已經以“殺人的獵魔人”聞名于世,找到了完全迥異于他們先驅意圖的存世道路。
暴力、激進、殘忍、極端……
渴望親近人類的學派,變成距離人類最近,也最遠的學派。
貓的利爪不再伸向碩鼠,而是于黑暗中劃向人類的動脈。
目視著特雷修斯和古克薩特離開。
眼角的余光中,一席華貴的國王禮服沾滿模糊的血泥。
索伊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“時間真是最令人難以琢磨的突變!”
……
異域的融合停止后。
競技場的看臺上,兵荒馬亂。
魔物的嘶吼、人類的尖叫伴隨著各種學徒的魔法戲法亂飛。
殺死的水鬼沒有多少,反而誤傷了很多同伴。
就連成熟的男巫們,也都四散逃命。
國王死了、副院長也難逃不測。
給各自的家族傳遞這一重大消息,可比拯救一些不認識的學徒要重要多了。
就這樣。
競技場的看臺上,就連最低級的魔物水鬼都成了一個大問題。
即便它們的數量其實并不多。
不過。
出現這樣的景象也可以理解。
畢竟自從獵魔人出世后,已經不再需要巫師幫人類的聚集地消滅侵犯的魔物了。
大多數男巫日后的就業方向,大多都是制作煉金魔藥或道具的底層巫師,再好一點也就是幫貴族們解解詛咒之類。
紙上談兵的男巫親眼看見張著血盆大口的魔物,不驚慌失措才有問題。
于是。
這樣的混亂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直到狼學派的四個獵魔人出現在看臺上。
維瑟米爾、修斯、邦特、弗雷德也不理會那些亂成一團的男巫學徒們,躲閃著各種顏色的魔法,徑直向張牙舞爪的水鬼沖過去。
沒過多久,輕易就死在獵魔人劍下的水鬼的鮮血,讓男巫學徒們從恐慌中冷靜了下來。
“這……這些怪物好像也沒那么可怕?”
“連這些怪……獵魔人都能殺死……我們可是創造……嗯……高貴的男巫……”
“幾個火球術就能解決,不要在獵魔人面前丟了我們班·阿德的面子……”
男巫學徒們亂糟糟的士氣,在一言一語的自我鼓氣中高漲。
“國王死在了這里,班·阿德還有面子嗎?”
弱弱地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。
高漲的氣勢頓時萎靡。
他們幾乎都是貴族的子嗣,但除了身份最尊貴的那幾個,大部分都只是男巫的仆從和實驗耗材。
沒有杰恩斯那樣,在國王面前還能諷刺出來的膽量。
國王死在了班·阿德,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事件發生后。
不少人甚至有些懷疑班·阿德的高塔,還能不能繼續屹立在廣袤的科德溫。
他們這些人又將何去何從……
難不成跑到艾瑞圖薩當女巫?
“我們還有亨·格迪米狄斯院長,一定沒事的!”有男巫學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