嫌惡地將白絲巾塞回了胸前的口袋,仿佛這純白上沾染了某種惡心的血色。
蓄著山羊胡的中年貴族,似乎對年輕貴族的反應很滿意,嘿嘿笑了兩聲,才道:“罪名是私通敵國,泄露王室機密。”
“菲利斯?私通敵國?”年輕貴族難以置信,手上的小動作徹底停了。
記得沒錯的話,菲利斯不是哈克索和王室最忠誠的老狗嗎?
要私通敵國也是在新王的指示下私通,至于泄露王室機密……
這……這怎么可能呢?
“哈哈哈——”中年貴族捋了捋山羊胡大笑,“你剛從瑞達尼亞回來不知道,最近幾個月阿德·卡萊在新王拉多的統治下熱鬧得很……”
雖然稱其為新王,但中年貴族的語氣中,卻對科德溫的新主人毫無敬意。
不過年輕的貴族顯然并不在意這一點,被中年貴族搞得心里癢癢的他,連忙問道:
“快說吧,拉斐爾叔父,怎么個熱鬧法?”
“我只聽說拉多被……”他看了眼上首閉眼的老人,下意識放低了聲音,“被多奈托公爵拒絕了之后,找了個陶森特的騎士,當國王之手……”
“那是另外的事了……”中年貴族拉斐爾臉色微微一變,不自然地出聲打斷,隨后也不再逗年輕貴族,直接道:
“說是私通敵國和泄露王室機密,但實際上,我們的新王處死菲利斯,還如此折辱他,只因為一個理由……”
“什么理由?”年輕貴族追問。
“投靠多奈托公爵!”
“啊?”年輕貴族愕然張大了嘴巴,“多奈托公爵?菲利斯那條老狗會投靠我們?”
“當然不會,”拉斐爾捋了捋山羊胡,嘴角勾了勾,“所以……”
“他死了。”
“而且死得很慘很慘。”
“他那根舌頭,就是因為死活不承認投靠多奈托公爵,才被泄憤拔下來的。”
“還不止如此,菲利斯的妻子和女兒,也被強迫送到了粉紅巷……”
拉斐爾頓了頓,享受地閉上了眼睛。
“嘖嘖,不得不說菲利斯雖然長得不行,但他的妻女真的是……”
“皮膚白嫩得仿佛最上好的羊脂,叫聲清脆婉轉又凄……”
中年貴族伸出舌頭,舔了舔嘴唇,似乎在回味。
“夠了!”
這時一直坐在多奈托公爵下手第一個位置,胡須略有花白的年長貴族突然厲喝一聲,打斷了拉斐爾。
年輕貴族當即噤聲,端正坐好。
中年貴族則撇了撇嘴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奈托公爵在,也沒有頂撞。
“菲利斯忠誠于他的封君,守住了他的操行,和他家族的榮耀。”年長貴族的語氣鏗鏘有力,“他只是運氣不好,選錯了他的封君。”
“所以不要再用言語侮辱一個值得敬重的真正貴族,因為那也是在侮辱你們自己。”
語罷。
房間內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“說的好像出力最多的人并不是你一樣……”中年貴族拉嘀咕了一句,但聲音并不小。
“拉斐爾,你!”年長貴族猛地站了起來。
頓時,書房內劍拔弩張。
“好了好了,拉斐爾,吉爾,都是自己人,難得見上一面就吵架。”坐在上首的多奈托公爵,半睜眼慢條斯理地勸道,“都坐下。”
“是,多奈托閣下。”兩個貴族紛紛起身行禮,待老人隨意地一揮手才坐下。
年長貴族吉爾坐下后,目視年輕貴族,認真解釋:
“納西伯爵!”
“菲利斯忠誠于他的封君,我也有我需要忠誠的對象,因此我問心無愧。”
被稱為納西伯爵的年輕貴族聞言,向他尷尬的笑了笑,點點頭。
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