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許久的沉默。
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等的人還沒來,但卻沒有一個人——即便是地位最高的多奈托和脾氣看似最暴躁的拉斐爾——表露出絲毫不耐煩。
沒過多久。
年輕貴族納西撥弄著胸前的絲巾,又小聲地向中年貴族問道:
“為什么拉多會對菲利斯這么殘忍?”
“我的意思是去年八月王室的收獲節宴會時,他不是還在兜售陶森特那套榮譽、智慧、慷慨、英勇與憐憫——我被他念叨得都記住了——的傳統騎士五德嗎?”
“這好像還不到一年吧,再怎么仇恨菲利斯,這么做也肯定背離了憐憫的騎士品德吧?”
“而且那個陶森特騎士現在不還是國王之手,他就沒有阻止?”
“人總是會變的,納西,”中年貴族拉斐爾語含深意,“何況是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的人……”
“若是我坐上了,就肯定不會變!”年輕貴族掃了閉著眼睛的多奈托一眼,連忙打斷拉斐爾,緊張地就差宣誓了。
不過坐在上首的老人并沒有睜眼。
反而拉斐爾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冷靜。
“我相信你,納西,我們都相信你……”拉斐爾輕聲安撫道,“否則我們就不會選擇你了。”
“我說的是我們的新王,也是終將被你替代的偽王拉多。”
“正因為他不如你,所以他才會被你替代。”
見納西冷靜了下來,又開始盤弄他那個白絲巾,拉斐爾才接著道:
“國王死后的三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了,尤其對剛坐上王位,漸漸背棄支撐這個王國的支柱們,而舉目皆敵的拉多。”
“所以好好躲在這里,不要出去被他發現,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。”
“至于那個陶森特的家庭教師……”
拉斐爾頓了頓,瞅了眼閉上眼睛的年長貴族吉爾,道:
“就他所擁有的而言,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。”
“只可惜……”
“他運氣不好,選錯了他的封君?”納西接道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拉斐爾愣了一下,然后夸張地猛拍大腿,哈哈大笑:
“沒錯,沒錯,迪特的運氣真是夠差的,才會選擇仇視與貴族們半分科德溫的班·阿德,選擇那個分不清自己位置,不懂隱瞞真實想法,只知道為父復仇拉多作為效忠的對象……”
“納西你可真聰明,活該你能代替拉多,坐上科德溫最高的那個位置!”
被拉斐爾突然癲狂的舉動嚇到的納西,一下子抽出了白絲巾。
尷尬地跟著干笑了幾聲后,他又不自在地將其疊放整齊,然后悄悄將它放回去。
可等他放好絲巾之后,拉斐爾還在笑著。
對此不僅多奈托公爵無動于衷,就連似與拉斐爾有間隙的吉爾,也沒有睜開眼睛。
直到……
“咣~”
橙黃色的傳送門驟然出現。
狂風在室內呼嘯,將金色華貴的綢緞窗簾卷得直接飛了起來。
不僅拉斐爾被突然劇烈的風灌了一嘴在咳嗽,其他人的頭發和胡須都因此凌亂不堪。
不過應該是早有準備的緣故。
書房內,書籍、紙筆、杯子等細碎的物品都被收了起來,沒有受到波及。
待有人從傳送門走出,狂風止歇。
包括多奈托在內的四個貴族,都立刻站了起來,迎接。
但那來人只是擺了擺手,面容嚴肅地道:
“情況有變!”
“狼學派要遷到艾爾蘭德了!”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