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上睡袍后,又動作輕緩而優雅地系上了腰間的絲帶。
他并不奇怪女術士為什么能找到他,他又沒有刻意隱藏,還將露臺的門扉大開。
菲麗芭·艾哈特若是找不到他,他才會擔心。
營救亨·格迪米狄斯可不是一個容易完成的任務。
“不,”菲麗芭·艾哈特念了幾句咒語,召喚出一杯紅酒,自顧自地躺在了坐在了距離露臺不遠的長椅,輕輕抿了一口,眉頭挑釁地挑了挑,語氣難掩嫵媚地道,“你只能算是個男孩,我親愛的搭檔。”
“嗯……”
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頓了頓強調了一句:
“很受歡迎的男孩。”
艾林臉色一黑,不過也沒辦法和她計較,干脆轉移話題:“你還沒有住的地方,等晚上我見完薇拉女士,會請她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菲麗芭·艾哈特晃了晃酒杯,慵懶地打斷,“我們是搭檔,我自然和你住。”
“要不然我們怎么培養默契啊,我的小搭檔……”
她伸出血紅的丁香小舌,舔了舔唇瓣上的酒漬:
“除非,你怕了?”
“我怕什么?”艾林翻了個白眼。
怕妖精打架?
“隨你。”他沒好氣地道,隨后繼續盤算起,該去哪找能看出合適心臟精粹液的魔物。
房間內,也因此沉默了一會兒。
直到……
“索伊大宗師身體出了問題?”菲麗芭·艾哈特似乎隨口問道。
艾林不動聲色,頭也不抬:“這與你好像沒什么關系吧?”
“當然,”女術士嘴角勾了勾,“只是好奇,問問而已。”
“我畢竟是個客人,客人進了主人家,哪有不打招呼的,那是小偷。”
“有機會的。”艾林含糊地說了一句。
菲麗芭·艾哈特竟沒再深問,搖晃著剔透的酒杯,悠閑地遠眺著云霧繚繞的群山。
這反而令他匆忙間想好的說辭,沒了作用。
艾林心頭一凜。
他不相信菲麗芭·艾哈特的話,真的只是隨口問問。
他們現在雖然處在合作狀態,蒂莎婭·德·維瑞斯與狼學派學派,也幾乎算是不簽署契約的默契同盟。
但他可沒忘了未來菲麗芭·艾哈特的背叛戲碼,從最親近的戀人,導師,國家到盟友,沒有人是她不能背叛的。
野心旺盛又熾熱,永遠在渴求著更大的權利。
她和蒂莎婭·德·維瑞斯從來都不是同路人。
相比起艾瑞圖薩和狼學派的組合,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和班·阿德的,似乎更符合一個術士兄弟會巡查術士的選擇。
尤其當狼學派失去了他最大的依仗,失去了北方大陸最強的獵魔人,最強大的戰士索伊之后……
他,好像引狼入室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