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我們還有二次突變的。”
“在這個世界,辦法總比困難多。”
薇拉右手捂著胸口,視線不舍地臨摹著艾林的模樣,似乎下一秒就是訣別。
“偉業容器來不及了,”她深吸一口氣,強忍著某種情緒,輕聲道,“索伊的身體等不到羅尼·狄金森的偉業容器被研究透徹的那天了。”
“至于二次突變,艾達·艾敏告訴我,她很快就能從托馬斯·莫呂的腦子里找到答案。”
“但我不知道它有沒有用,能不能用在索伊身上,艾林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我和艾達·艾敏,乃至整個艾瑞圖薩學院,都不是以基因突變學的研究聞名的,我們更擅長傳統的煉金術、變形術、空間和元素魔法。”
“基因突變學是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傳統自留地,僅有班·阿德學院因為一些淵源,能插手其中。”
“自從上一任狼學派的首席術士離開凱爾莫罕,回到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,學派對基因突變、變種生物學和獵魔人改造的研究,就徹底停滯了。”
“我的加入,也只能依靠煉金學魔藥分支的研究,制造青草煎藥,釋放法術穩定突變……”
薇拉的語速極快,盲目地將她知曉的關于基因突變學的一切,生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似的全部灌輸給艾林。
又更像在傾瀉某種情緒,這些情緒潛藏在話語中,無處不在,又極其隱晦。
直到某一刻,所有聲音戛然而止。
整個世界似乎都突然安靜了下來。
“艾林……”
她痛苦地輕聲呼喚,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下:
“索伊的名字已經躺在死神的名冊上了。”
艾林心底狠狠一沉,這已經不是薇拉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緒崩潰了。
回來不過一天多一些,原本那個高高在上,一揮手就消滅了成群水鬼,煉金、儀式、法術,無所不通,幾乎無所不能的女術士,脆弱得像一個摯愛瀕死,卻無能為力的普通女人。
他忍不住悲觀地想道,首席難道真的救不回來了嗎?
沒有了索伊作為連接,狼學派的分崩離析是不是也不遠了?
就像游戲中維瑟米爾死去之后,城堡大廳再難燃起一年一次的團聚火焰。
那他該何去何從?
以狩魔軍團為核心,強行凝聚狼學派嗎?
即將慘遭重創的狼學派,真的能抵擋來自班·阿德和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惡意嗎?
“艾林。”
薇拉的聲音拉回了他游移的神思。
“什么,薇拉女士?”艾林擴散的貓瞳驟然收縮在女術士淚眼朦朧的精致面容上。
幾乎在他與女術士對上視線的剎那。
浸透血腥氣息的嘆息,似有似無地回蕩在木屋中。
但艾林卻來不及分辨這聲嘆息是否來自狼學派的首席,是他的錯覺,還是真實。
“艾林,你是亨利葉塔家族與特里恩斯家族的子嗣,是獵魔人與女術士誕下的奇跡之子,你是……”
“我們的孩子!”
女術士壓抑的情緒就在這一刻爆發,失態地將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干啞地嘶吼出聲。
剎那間。
艾林的腦海似乎引爆了一顆狂獵的制式火球,烈焰燒灼思緒。
他本能地側頭看去。
盤膝坐在冰冷巖板上的狼學派大宗師,同樣向他投來了情緒復雜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