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知道會這樣……
艾林在心里輕嘆一聲,道:“說實話,我們也正為如何處置托馬斯·莫呂而煩惱,呃……從頭開始說吧……”
在腦海中回顧過往,他將從狼學派怎么被科德溫的國王和班·阿德男巫針對談起,將狼學派和貓學派的學徒斗技大賽前的背景簡單描述了一遍。
然后詳細說了說在弗堅的郊外,托馬斯·莫呂和另外一個男巫是如何襲擊他們。
杰隆·莫呂全程冷靜地聽著,面無表情,似乎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。
“……當時的狼學派還無法直面班·阿德的怒火,無論釋放他,還是殺死他都極為不合適,因此我們將他帶回了凱爾莫罕,關在了地牢中。”
簡短的前因講出,洞窟里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過了一會兒。
“自從命運將我送上凱爾塞壬,我就再也不是誰的孩子,而只是一個獵魔人,獅鷲學派的獵魔人。”
“所以不用說得那么詳細。”
“我信任狼學派遠勝過一個瘋子,即便他是我的生父。”
杰隆·莫呂語氣頓了頓,似乎心中仍有塊壘未消,不吐不快。
沒等艾林回應,他蹙著眉頭接著道:
“他口口聲聲說要讓我回歸正常人類的生活,卻從來都沒有征求我的同意。”
“最后比刑罰更嚴酷、殘忍和痛苦的實驗失敗了,也不愿放我離開。”
“若不是你們,我差點死在了這個地方。”
“他就是個偏執的瘋子,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,不用擔心我會因為托馬斯·莫呂的遭遇,而對狼學派心生芥蒂。”
“說實話……”
杰隆·莫呂頓了頓,目視著遠處停滯的魔像,深吸一口氣,咬牙切齒:
“在這里,我曾無數次想殺死他。”
“用烈火焚盡他罪惡的軀殼,利刃將他大卸八塊,甚至直接用雙手把他掐死……”
“但即便再不愿承認,托馬斯·莫呂依舊是我的生父,獅鷲學派的準則不允許我這么做。”
“我剛才甚至想委托你們殺死他,但狼學派是獵魔人教團的正統,不是那些沒有底線的野貓。”
“我不愿,也不能讓狼學派行殺人委托,這種不名譽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不用顧慮我的想法,艾林兄弟。”
“你們該如何處理托馬斯·莫呂,就如何處理他,與我無關。”
一長段話說完,杰隆·莫呂輕吐一口濁氣,堂堂正正地正視著艾林的雙目。
“不愧是獅鷲學派!”艾林忍不住出聲感慨。
當他還在為了收服獅鷲學派精心編織言辭,杰隆坦誠得連弒父這樣最陰暗、最不道德和名譽的想法都直言不諱,幾乎將自己的一顆心整個剖開給人看。
還設身處地、換位思考地不愿意玷污狼學派的名譽,哪怕一整件事都可以做得無人知曉。
“是我給學派抹黑了,”杰隆·莫呂搖搖頭,“不過現在不提這個了,剛剛你說你需要的幫助,要我如何做?”
……
魔像核心外的通道。
光球照亮了狹窄的通道,以及通道盡頭,緊蹙著秀眉的艾達·艾敏。
她正仔細觀察看著一顆人頭大小,蝕刻儀式法陣的黑色石頭,嘴里不停地冒出幾句嘀咕。
“這里沒有……這里也沒有……沒有……沒有……沒有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艾達·艾敏的語氣匪夷所思,“為什么黑耀石的核心明明完好無損,卻失去了所有元素的波動?艾林是怎么做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