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列留心有余悸:“可一個深山里的空堡壘為什么夜里還會安排人巡邏?”
“誰知道呢?”沙奎爾漫不經心道,“可能有學徒忍受不了折磨逃了,丟了東西,或者單純就是一群被煎藥毒壞了腦子的瘋子在夢游……”
“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只有一點,跟上我的步伐,保持謹慎。”
“我就會把你完完整整地帶回去的,知道嗎?”
瓦列留張了張嘴,最后什么也沒說,用力點頭后,跟著沙奎爾小心地草叢之間,轉移位置。
他沒能看見的是……
沙奎爾一扭頭,漫不經心卻又成竹在胸的表情,立刻垮塌成了疑惑和不安。
森尼給的資料中,凱爾莫罕確實如瓦列留所說的那樣,是一座完全不設防的堡壘。
之所以如此謹慎只是因為他往常的習慣罷了。
連冬季狼學派所有獵魔人回歸的時候,都通宵夜飲,城門大開,為什么這才剛要入秋,就戒備如此森嚴了?
不祥的預感令沙奎爾的心一沉,他感覺今天的任務可能沒那么簡單了。
果然。
當他們來到凱爾莫罕大門的位置時,吊橋上熊熊燃燒的火炬映照下,兩個年紀不大的獵魔人后背倚在城門內墻,在看守著大門。
再加上城墻上時不時搖曳而過的火光。
沙奎爾差點以為自己看到的,不是理應空空蕩蕩的狼學派堡壘,而是剛經過狂獵威脅的班·阿德新城。
“沙奎爾大師,就在這里釋放嗎?”瓦列留小心翼翼地貼著沙奎爾的耳朵問。
沙奎爾搖搖頭,指著那厚實堅固的城墻:
“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那所謂的戰爭巨獸難分敵我,只有為他們準備好合適競技場,才能發揮最大效用。”
“被關在囚籠之后,才會與狼學派的獵魔人困獸相斗。”
“那堵墻后,才是最適合戰爭巨獸的競技場,城墻越堅固,那些戰爭巨獸就越是會暴躁,憤怒地撕裂他們能尋找到的每一個活著的生物。”
“可要是在這里釋放……”
沙奎爾頓了頓,輕輕搖搖頭:
“一旦門衛覺察不對,將吊橋拉起,關上城門,戰爭巨獸沖不進去,不僅任務會失敗,還會提前打草驚蛇。”
“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那些半成品,甚至會拿我們發泄,將我們都砸成肉泥……”
瓦列留想到了那個畫面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:“那我們該怎么辦,沙奎爾大師?”
“我們只能想辦法,混進去,把傳送通道開在城堡里面,至于現在……”沙奎爾死死盯著那不遠處,那戒備森嚴的堡壘。
“等!”沙奎爾一咬牙,道,“這都深夜了,狼學派明明可以拉起吊橋,關上城門,卻偏偏留了兩個守衛在門口站哨。”
“一定是有誰還沒有回來……你不是最擅長幻術了嗎?”
“到時候,我們就跟在來人的身后,混進去。”
瓦列留臉色一白,他確實是因為擅長幻術,才會被森尼選中。
可森尼也沒說任務這么艱巨了,走個過場的事情,怎么現在鬧得都要深入敵營了?
“可我們混進去之后,這么……”他伸出食指點了點城門處的門衛,和城墻上巡邏的火光,小聲抗拒道,“這么森嚴的戒備,進去了之后,還能出得來嗎?”
“到時候不還是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那些半成品的靶子……”
聽到這話,沙奎爾沉默著盯著瓦列留的雙眼,盯得瓦列留毛骨悚然,才冷冷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