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愿意在這里冒一些風險,還是一事無成地回去面對森尼?”
瓦列留不說話了。
沙奎爾和他都是經歷過班·阿德的前院長,亨·格迪米狄斯大肆夸獎的男巫。
這次任務是一個投名狀,一旦失敗了,他們可就真的前途無亮了。
而且森尼的手段越來越嚴酷,表面溫和,但實則既記仇又心狠手辣。
半年前,幾個只不過是違逆了他幾句的男巫,最近都被找借口降低了研究經費。
那些一直質問亨·格迪米狄斯院長的,更是在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入駐班·阿德之后,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。
有人說,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為他們提供了一份班·阿德之外的豐裕工作,但更多的人卻認為他們還只是消失了,并不是從班·阿德消失,而是從這個世界……
“想清楚了嗎?”沙奎爾觀察著凱爾莫罕的布防,頭都沒有回。
因為他知道瓦列留會做出什么選擇。
年輕人都是這樣,危險從來都不是他們腦海中優先級最高的篩選條件。
“要等多久?”瓦列留咽了口口水,艱難地問。
“當然是一直等,”沙奎爾聲音沙啞,瞳孔倒映著晃動的火光。“等到……”
“我們的機會到來為止……”
——
潛入軍營比艾林想象中的要簡單不少。
遠看著偌大的營地燈火通明,哨卡箭塔無一有缺,甚至還有不少士兵,三三兩兩,有規律地在營地內巡邏。
可實際上,進入營地內部之后,班·阿德軍營的真面目原形畢露。
哨卡里的士兵在閑聊,箭塔上空無一人。
而那些舉著火把巡邏的士兵,衣衫襤褸,面黃肌瘦。
與其說他們是精銳的士兵,不如說是一群難民。
不對!
他們或許真的是抓壯丁,抓來的難民。
機械地游蕩在的營地內,時不時被監工鞭打兩下,這里相比起軍營,似乎又更像是貪婪貴族的礦洞了。
營地中心倒是戒備森嚴,守衛的士兵看著也是絕對的精銳。
但他們守衛的卻不是糧倉和軍備,而是一個時不時傳來靡靡之音,與肉香酒臭的巨大帳篷。
真是爛透了!
沒花多少功夫,艾林就在“夜色”(夜:戴上面罩,催動少量魔力,可在夜晚或昏暗無光處隱身。色:戴上頭巾,催動少量魔力,可消除呼吸、腳步甚至是心跳的聲音。)的幫助下,橫穿了整個軍營。
他在潛行的時候,甚至有功夫回想起過去。
回想起當初在哈德遜子爵的廢棄礦洞的經歷。
那時他也是如此謹慎地潛入軍營,然后遇到一個冒失的精靈。
只不過當時的他絕對不會想到,在區區半年后的今天,自己竟然要為那個精靈再闖一次軍營。
離開軍營,步入深山。
茂盛濃密的林木,很快就將身后的喧囂掩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