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拉基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奧托蘭回望他引以為傲的基因改造體和滿山遍野的死靈,收起了笑容:
“術士兄弟會走錯了路。”
“擁有超凡天賦的術士,在亨·格迪米狄斯的領導下,走上了歧路。”
“超自然力量帶來的便捷應當與普羅大眾共享,推動社會的整體進步,卻不該是以亨·格迪米狄斯這樣軟弱的方式。”
“我們術士天生就該是那些愚蠢凡人的領導者,就像羊群總需要一個牧羊人,才知道去哪吃草,如何讓草場休養生息,以至于讓羊群更長久地繁衍生息。”
“天生的領導者不需要自縛枷鎖。”
“所有法術、儀式、技術和能力,包括召魔術、死靈術,都是最重要的工具,以此改良、修正人類物種,改善人類的生存條件,消滅疾病與殘疾、預防衰老……”
“這些都是魔法的終極任務與目標。”
“而完成魔法的終極任務與目標之前,總是需要犧牲的。”
“正如曾經人類的古老王國迪斯莫得王朝衛國戰爭時,失去生命的那些士兵,有人會說他們的犧牲是徒勞無功的嗎?”
“即便迪斯莫的王朝覆滅了,也不會有人這么說,反而會歌頌那些士兵的忠誠和犧牲。”
馬拉基訝異地回望。
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,竟然沒有引起在場,除班·阿德眾人之外,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任何一個男巫不滿,哪怕只是表情上的。
甚至他們還都一臉狂熱地看向奧托蘭,像是在崇拜降臨人世的神明。
“可是,這是不被術士兄弟會允許的……”一個班·阿德儀式科的男巫,弱弱地插話。
奧托蘭瞥了他一眼:“所以術士兄弟會才需要改變,這也是為什么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會支援班·阿德,會站在這里的緣由。”
“我們要修正亨·格迪米狄斯的錯誤。”
“好了,話歸正題……”
奧托蘭又輕輕拍了拍馬拉基的肩膀,同時抬起手中的紅寶石:
“你覺得這塊藏在僵尸身體里的寶石,和天球交匯都是邪神的杰作?”
馬拉基下意識點點頭,反問:“難道不是嗎?”
“我不確定,”奧托蘭沒有把話說死,“但為什么一個邪神要通過這種方式,窺視你們戰場?”
馬拉基愣住了,他好像想到了什么……
“因為他在害怕,”奧托蘭沒有等他回答,以不符合外貌的鏗鏘有力的語氣,道,“即便他真的是邪神,他也在害怕,不是在害怕你們,就是在害怕狂獵的,又或者兩者皆是。”
“獅子是不會躲在草叢里,偷看兩頭羚羊的斗爭,還逃跑的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奧托蘭收回紅寶石,昂首輕蔑地笑了笑:“即便真的邪神又如何,只能隔著世界投下視線的窺視者,還沒資格僅憑一塊寶石傷到我。”
“沒錯!”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男巫大聲應和,“邪神也只能在奧托蘭的精湛法術下臣服,就像喬弗利·蒙克瓶子里的迪精。”
“獵魔人都能將邪神驅逐出北方大陸,又何況是我們里斯伯格的法師王……”
“而且那些狂獵之所以戰事正酣,就毫不遲疑地離開,或許就是為了追逐這個‘邪神’。”
“只要找到‘邪神’,就能找到狂獵,找到驚世駭俗的成堆論文,以及高級評議會的席位……”
“還有屬于我們里斯伯格的新的未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