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他上了飛機,季海在陳源這里的任務就完成了,他接著還要去明珠市領導欽定的地產公司去一趟,好好拜會人家,提前打好招呼。
酒場上陳源沒有明說,顧忌姜家和自己的關系。
那這種事情就只能交給季海來做。
不然到時候安排去的公司不領情,跟姓齊的一樣狠狠壓價,那這件事情就徹底亂了套了。
再一個,陳源私下里授意季海跟人家說好,哪怕知道了其中緣由也不能把價格提的太高,別人看出貓膩來事小,讓姜凝覺察出不對來,又平增一樣煩心事。
到時候陳源還得苦口婆心的解釋。
夾縫中做人確實難。
既要為姜家好,又不能大手一攬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買辦,事情要做的不那么刻意,最終結果要幾方都滿意。
陳源也是想了許久,去飯局之前,跟心腹裴友文也打了個電話,三人磋商才得出了這么一個圓滑的方案。
之前陳源想花大價錢,保著拘留所里的姜如雪平平安安,少受點苦,這種事情就被裴友文給勸住了。
小裴心臟,說的也都是誅心的話,講道不如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好好受點罪,以后才知道收斂個性的道理。
不然以后真成一家人了,姜如雪搞出些混賬的事情來,難道陳源能扇丈母娘的耳光嗎?
就是扇了,兩姐妹會作何感想?
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永遠是算不明白的賬。
機場外圍。
留下的這輛黑色帕拉梅拉敞著門,季海站在旁邊,他點燃一根香煙,安靜的抽著,腹中準備著待會拜會別人的說辭。
片刻后,他深吸一口氣,舉起電話。
“喂,李總嗎……”
……
陰郁的高空上。
一架灣流g650公務機,閃爍著信號燈。
這架飛機是江氏于五年前采購,原用作董事會跨國出行。
而私人飛機上的空姐,兩個小時前才接到通知,這才從居住的地方匆匆趕來,臨時上班。
原本陳源是不需要專門服務的,誰知他喝的這么醉,季海又無法跟著一起去東京,這才專門叫了人。
“我剛剛在家跟我對象一起玩游戲,電話就打過來了,我趕緊暫停了游戲打車過來,臨走的時候你是不知道我對象那張臉,看來回去是有的好哄了……”
“那也沒辦法,來之前我也沒接到是哪位出行,只說讓我們多多注意,準備好解酒藥。”
左邊,有個瓜子臉的空姐歸納著小推車,跟身邊依舊在綁著頭發的另一個空姐說話。
兩人都身著紅色的包臀裙,白襯衫,儀表得體。
既然當的上空姐,那臉蛋自然也不用多說,比一般人是俊秀婉約多了。
“應該是尤董,他前兩個月剛去了霓虹國公差,在北海道那邊測試工程器械,這次應該是去東京分部。”
“不知道……準備的差不多了,我們把東西送過去。”
“嗯,好。”
這身高略微高一些的空姐,把儀容儀表也整理好了,兩人拿著干凈的毛巾和毯子,推著小推車。
往機艙這邊趕來。
然而,等她們輕手輕腳的走到艙室,看著眼前閉著眼睛睡著的男生,兩人卻一齊愣住了。
這稱得上是清秀到頂點的男人,斜躺在寬厚的座位上,沒脫鞋子,西服被蓋在身上,只露出半個袖口和手來,領帶被胡亂的松下,挎在肩膀上。
他的睡相并不多好,可那張臉,讓兩位空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。
只猛猛的盯著。
看他垂著的睫毛,松松垮垮攤在椅子上的長腿,以及那立體的五官。
雖渾身散發著難聞的酒氣,可并不讓人討厭,也許是他身上那種清澈干凈的氣質發揮了作用。
一向根本聞不得酒味的瓜子臉空姐,竟沒有屏住呼吸,攥著小推車的握把,愣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