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尋安放下書,看著小丫頭笑,能讓一向望少爺成龍的她改變主意,不容易啊。
見趙萍兒嘟著嘴不說話,趙尋安收斂笑,柔聲說
“我正有此意,這世上只你我相依,所謂的官途其實無趣的緊,索性拋去。”
“整日價游山玩水吟詩作對,想想便覺快活。”
“嗯,還是游山玩水的好,總比受那潑婦欺負來得快活!”
小丫頭使勁點頭,趙尋安咧嘴笑。
若是前生定然不會放手,那時便覺天地與己都有虧欠,但凡抓住點東西就千方百計不想失去。
如今重生,三世為人已把心境磨煉的通透,今日所遇心中無甚波瀾,淡然至極。
弱者才會自哀自怨,便是握在手里的砂礫也舍不得放手,重生以后趙尋安自覺并非弱者,淡然的走便是。
有諸多機緣在心,邁開步子走便是,總有一天會踏上巔峰!
院落大門傳來響聲,趙萍兒小跑著去開。
沒多久客人便進了屋,卻是有些出乎趙尋安意料,即非房東亦非大胖子呂輕才,而是今日剛認識的,與己仗義執言的宋戳子。
“宋兄怎么來了,租住之地粗鄙,只能委屈你將就一下了。”
趙尋安起身,招呼宋戳子落座有些晃悠的圈椅,隨后趙萍兒便上了茶水。
“剛才聽聞趙兄在止戈學府又受國師摧殘,心里有些擔憂,便過來看看,看你這樣子,屬實傷得不輕。”
趙尋安臉色青白的緊,若是躺到棺材里直接便可充當尸首,修習了十余載武道的宋戳子知曉,這是受了嚴重內傷的表現。
“沒得辦法,官家囑意國師動手,我能活著便不錯了,些許傷痛算不得什么。”
趙尋安苦笑,宋戳子嘆氣,這話不假,大乾地位最高的兩位女子聯手,一個小小舉人如何頂得住?
正好到了晚飯時間,趙尋安便留宋戳子同食。
因著嘴里有傷,趙尋安只能喝溫溫的清粥,見穿著倜儻的宋戳子吃起飯來大開大合沒有半點局促,且動作竟與冉勝有些像,便好奇問起家室。
宋戳子也不隱瞞,拿個碩大炊餅邊吃邊說
“我們宋家往上數最少七八輩都是行伍出身,老爹如今乃是兵部右侍郎,說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。”
“因著老輩至今都是沙場滾出來的廝殺漢,所以我們家里男人做起事來便比較耿直,惹火不少人,被他們取了個莽夫世家的名號。”
聞言趙尋安忍不住笑,可不是一般的耿直,與外表嬌滴滴的國師大人說屎尿屁的言語,這天底下怕也是獨一份的存在。
“今個去大乾書院,除了風云榜的事情,其實主因還是你。”
“我?”
趙尋安眨眨眼,不明白甚意思,宋戳子直截了當的說
“大將軍看好你,所以讓老爹看顧你,怕有人會對你下黑手,最后任務便扔到我這二世祖頭上。”
“只不過,都想到會有波折,卻未曾想到是國師直接出手。”
“與國師大人相比我就一上不得臺面的小雞慫,也只能賣賣嘴皮子,屬實對不住趙兄。”
宋戳子左手炊餅右手蔥,合在一起沖趙尋安拱了拱手。
趙尋安笑了,端著飯碗回了個禮,認真說
“面對國師賣嘴皮子,豈是一般人能做到,宋兄膽子可不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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