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舞舞喳喳,吃酒吃菜熱鬧著。
梨月看了一會兒,就見秋盈站不住了,回屋就拿錢。
環環連忙攔住,死命不許她去巴結何姥姥。
秋盈只急地跳腳,拿了一串錢還不夠,趔趄著腳就去搶梨月的銀子包。
“我早就說,這起子小人不能得罪!小月巴結玉墨得罪了香草兒。今天咱做那勞什子面片湯兒,又得罪了何姥姥。趁著何姥姥她們吃酒,咱還不上趕著磕頭送禮?咱好歹多送些錢給何姥姥,讓她明日選丫鬟的時候,把咱們三個帶去澹寧書齋!”
“不許去!”
環環急了,扯過錢丟炕上,自己坐在錢上。
秋盈連推帶拽弄不動她,氣得又踢又打,張嘴就要咬人。
那兩個滾在炕上廝打,梨月看著發笑,也不去理會。
她這邊只忙燒水熱雞湯,就給玉墨煮餛飩。
“澹寧書齋掌事若真給何姥姥接了,咱們就是送三十兩銀子都沒用。我與你們打個賭,何姥姥必定去不了書齋。”
雞湯澄凈如開水,略帶些琥珀顏色。
梨月忙用青瓷海碗盛好。
十個精巧半透的小餛飩,一顆顆在湯上飄著,好似銀元寶。
另撒幾粒香蔥調色味,聞著看著都香噴噴勾人兒。
秋盈見她不著急,只疑惑不解:“這是大奶奶說的,世子爺不好駁回!”
梨月卻搖了搖頭,她心里想的很清楚。
內宅事需女眷做主,世子爺確實不能插手。
可這也不代表世子是任由妻子擺布的人。
澹寧書齋需要掌事兒不假,可這掌事人為何要是何姥姥?
這里畢竟是寧國府,沈氏將鳳瀾院管的太寬,世子爺必定反駁。
夫妻之間,也是東風壓西風,西風壓東風的。
以世子的剛強性子,絕不會乖乖就范。
“你們若不信,咱明天看看。”
梨月將餛飩放了小食盒,提著出廚房院,要給玉墨送去。
走到那伙人吃酒的屋外,聽幾個拍馬屁的,正給何姥姥遞酒。
其中有人道:“姥姥,您兩個外孫女兒都是好模樣兒。怎么只香草姑娘在這里,芷蘭姑娘如何不在?”
何姥姥沒酒品,早吃的嘴歪眼斜。
香草在旁笑道:“各位嫂子、大娘不知,小姐有意要我姐姐去書齋伺候姑爺,叫了她去屋里囑咐!”
眾人恍然大悟,知芷蘭有通房之份,慌忙喚了大盞兒,一擁而上給何姥姥和香草敬酒。
梨月看她們吃酒熱鬧,心中暗自冷笑。
她們這些人自持是沈氏陪嫁,卻不知自家主子正哭的肝腸寸斷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