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聽說這事兒,還稱贊了庶子幾句,夸他懂事知道上進。
本息讓他獨個去上任,將沈三娘子留下,幫著她大嫂料理家務。
可反過來仔細思量,想著這三兒媳的嫁妝,也都花的差不多了。
若不讓他們小兩口一起走,將來庶子必定在任上納妾。
以他的雞賊脾氣,這納妾娶小的銀子,還不知道要讓誰出。
想到此處,沈夫人才點了頭,讓他們兩口子一起上任去。
臨走卻還囑咐:“你兩口出去只帶隨身盤纏罷了,休要多帶那箱籠東西,省得路上車馬船舶麻煩。”
沈三娘子嘴里說嫁妝貼光了,可房里的家具銅器等物,也值不少銀錢。
沈夫人打定主意,待他們夫妻倆走了,就撿好的撥給三姐兒使用。
她心里想的雖然是好,卻不知道庶子夫妻倆,已想在前頭了。
沈三娘子過年時,就借著裱糊屋子的名義,將箱籠悄悄從后門抬走了。
正月里頭沈三公子就尋了經濟人,將粗苯東西抵的抵賣的賣。
前些日又提早雇船,把十幾箱金銀細軟放在船上,令心腹小廝看守。
到了上任的日子,夫妻倆拜別父母兄嫂姊妹,出門上轎啟程了。
沈三公子帶了四個心腹小廝,沈三奶奶將陪嫁陪房的都帶上。
出府門時眾人看見的,只有兩抬轎子,兩架行李大車。
沈家人就都不知曉,城外碼頭上還有一整船的行李細軟。
自此沈家的三房院兒,走了個前出后空,只剩下個看房婆子。
待過了幾天,沈夫人帶人去院里查看,登時就氣了個倒仰。
正房里只剩下了四面空墻,還有幾張桌椅板凳。
別說是箱籠妝奩擺件細軟,就連拔步床、貴妃榻、玉石屏風都沒了。
這一屋子的家具陳設,竟不知他們兩口子是如何搬出去的!
這倒好,哪里像個上任的樣子,倒活似逃難的一般!
沈大娘子聽說也趕來看,嘴里罵著賊子白眼狼,心里卻又羨慕嫉妒。
畢竟人家夫妻是心意相通,不似自家丈夫這般混賬。
花著嫡妻嫁妝銀子,卻只同小妾逍遙,全不顧妻子兒女和父母。
沈夫人看著眼前情形,險些氣昏過去。
她從小把沈三公子養在膝下,長大后更給他娶了富貴媳婦。
誰知他竟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,竟然將自己房里值錢的東西都卷走了。
庶子這般做法,分明就是防著嫡母,防著兄長姐妹的意思!
沈夫人正滿滿糟心事,再聽說長女沈氏病重,更添一層煩惱。
沈家那邊人人都忙亂,因此只派了個家人媳婦,來寧家看望沈氏。
進了鳳瀾院暖閣,與病榻上的沈氏磕頭請安,說了幾句吉祥話。
沈氏見了娘家人,心情也好了些,勉強撐起來,問父母哥嫂姐妹好。
那媳婦便如此這般,把沈家內宅這些事,細細都說與沈氏。
沈氏聽了半日,心里才算是明白過來。
三哥花言巧語,將她的嫁妝銀子,田莊宅子全都哄騙走了。
什么給二姐兒添妝,給大哥大嫂做盤纏,都是在胡說八道!
沈家媳婦的嘴還在開合,沈氏卻只覺得眼前發黑,重重倒在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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