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的婦人出現,她身材羸弱單薄,卻貴氣十足,身上還隱隱帶著一絲病氣。
蘇姒從難過中醒神:“您是?”
“我是徐九俞的媽!”楚潁氣不打一處來。
徐九俞這些日子百般推脫他和瀾家的婚事,居然就是為了這個結過婚生過娃的女人!
兒子的腦子簡直是被驢踹了!
“徐九俞這段日子回國,為了你,出了多少事,住了多少次醫院,你心里沒有數?別怪我說話難聽,我看不上你,你也配不上他。這次的事,我可以不計較,但你再也不許出現在他面前!”
楚潁氣得原本毫無血氣的臉都開始發紅。
蘇姒強忍難過道:“我理解您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,但您究竟是擔心他的身體,還是在擔心他的婚姻也由不得您做主?據我所知,徐九俞在徐家這些年,您從沒有關照他一日,他現在重病,您不先去關心他的傷勢,反而對他用命保護的人說三道四,抱歉,我不可能會離開他。”
“真是好利的一張嘴!”楚潁氣急敗壞:“你作為一個外人,有什么資格對我們的母子關系說三道四!我告訴你,我隨便說句話,就能讓你的家族,在海市永無立足之地!”
“您作為徐九俞的母親,到底是在意他是您的兒子,還是您作為母親的掌控欲。”
蘇姒對她的威脅無動于衷,唇角泛起淡淡的苦笑。
難怪,每當她提起父母的時候,徐九俞的神色也會有恍惚。
那時候,他在想什么呢?
是在想他的母親為什么不愛他嗎?
蘇姒無比心疼那一刻的徐九俞。
越是這樣,她就越能體會到他的無力。
“徐阿姨,您好自為之。”
徐九俞一次次地保護她。
她不會因為楚潁的三言兩語,就徹底放棄。
那晚醉酒后的告白,她沒有忘。
同時,她也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。
有些心動,是單為徐九俞一人誕生的。
蘇姒下樓時和瀾蘭正面迎上。
她在走廊看到了,瀾蘭是和楚潁一起下的車。
想到設計的婚紗和她在墨生的消費,蘇姒也想清楚瀾蘭意欲為何。
瀾蘭擋住她的去路:“他每次接近你,就會受傷。你一定要看著他為你死,才肯放手嗎?”
蘇姒靜靜看著她的眸:“瀾小姐這么煞費苦心,讓我為你做婚紗,不累么?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,就這么苦受一生,看著他愛其他人?”
“他只是一時識人不清,錯把恩情當愛情。這一刀,是他給你還債的最后一刀。蘇姒,你別再糾纏徐九俞了,你們不可能,楚阿姨是絕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。”
瀾蘭攥著包,提高了音量。
“這些年,徐九俞就算再嘴硬,他也是在渴望楚阿姨的關注,楚阿姨是他的親媽。你說她掌控欲強,這點你真的錯了。楚阿姨這些年唯一對他提出的要求,只有這門婚事,你以為你的勝算真的有那么大?”
蘇姒反問道:“既然你勝算這么大,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呢?如果你那么有把握,何必苦苦勸我主動離開?”
“你的確有一張厲害的嘴,但你記住,我這是在幫你,不是在害你。”瀾蘭咬唇,放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。
蘇姒替她做出那身婚紗的時候,她的確很喜歡。
她的才情的確不可否認。
甚至在一些方面,她真的很懂她。
但恰好,徐九俞是她這么多年唯一的愛而不得。
瀾蘭心下有千種情緒閃過。
她知道,自己該恨蘇姒搶了徐九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