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種地?瞧你那點出息!再說了,咱們這些攥慣了刀把子的手,能拿得起鋤頭?別到時候,連本錢都回不來。”
“那怎么辦?總不能,咱們總不能,一直靠著山上的野果過日子吧?”
李堪胸有成竹地道:“當然不會了。你忘了前些日子,外面傳來的消息嗎?那什么鎮東軍張濟死了,他的手下姜耀奪了他的遺孀鄒氏,搶了鎮東軍。破穰城,敗曹操,取河東郡,一下子就有數萬大軍,如今正有意殺回關中來。你說,這事兒誰最急?”
“當然是李傕那孫子了。咱們連衣服,都是從死人身上扒的。所有財產,就是一些棗子和快爛玩的酸梨,連個小娘們都沒有。鎮東軍就算來了,又能把咱們怎么的?倒是李傕,在黃白城,吃香的喝辣的,他怎么可能甘愿給姜耀牽馬墜蹬?”
“所以啊……”李堪笑吟吟地道:“等到姜耀正式出兵的時候,就不是咱們去求李傕要糧食了。而是李傕主動供應咱們糧食,讓咱們幫他抵擋姜耀,哈哈!”
……
……
黃白城。
此地乃是東漢朝廷儲糧食屯兵之所。
李傕把長安禍禍得破敗不堪之后,主動放棄了長安,率領麾下大軍駐扎于黃白城,靠著黃白城內的幾個大糧倉過活。
“什么?姜耀真的出兵了?哈哈!真是天助我也!”
李傕得到武關傳來的消息后,不慌反喜,興沖沖向后宅走去。那里,住著一個他魂牽夢縈的女人。
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,鵝蛋臉、高鼻梁、薄嘴唇,大眼睛。五官既仿若最為珍貴的瓷器一般,精致得沒有半分瑕疵。又好像清晨陽光下的露珠,充滿了天地造化的靈氣。
皮膚白皙而光澤,身段苗條而優雅,雖然未施任何脂粉,只用荊釵簡簡單單梳了一個垂云髻,卻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雍容華貴、端莊典雅的氣息。
蹬蹬蹬
“嗯?”
聽到外面熟悉的腳步聲,那少婦熟練的拿起剪刀橫于脖頸,才慢慢轉過身來,淡然地打了個招呼道:“李將軍來了。”
“唐小娘子,你至于嗎?”李傕苦笑道:“兩年了,足足兩年了,我李傕是什么人,你還不清楚嗎?我要是真有心對你動強,這么長的時間,你能防得住?再說了,你連雞都沒殺過,真能用一把小剪刀殺了自己?”
那少婦道:“若是李將軍一心動強,妾身一個深閨弱質,當然無法保全自己。但是,那又如何?妾身一切所為,但求無愧于心而已。最終,無非是一死罷了。”
“好,你要無愧無心,我也不為難伱。”李傕自顧自地坐了下來,道:“唐小娘子,知道,今年我為什么要來見你嗎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因為,武關傳來消息,那姜耀率領近三萬大軍,誓師于安邑,馬上就要打到關中來了。”
那少婦道:“怎么?你怕了?”
“怕?我李傕英雄一世,會怕了小小的姜耀?簡直是天大的笑話。實話告訴你,我感謝姜耀還來不及呢。”
“……”那少婦沒有接話。
李傕無奈,只能自顧自地說了下去,道:“知道嗎?姜耀若是不來打關中,我才麻煩大了。現在的關中,總共十一股勢力,就是我和郿縣的郭汜以及武關的劉雄鳴、華陰的段煨不缺糧。而且,郭汜和劉雄鳴、段煨沒有多余的糧食,也就是能自保而已。剩下的七股勢力梁興、侯選、張橫、程銀、李堪、馬玩、成宜,要是真餓極了,說不得就會聯合郭汜、劉雄鳴和段煨,一起攻打我的黃白城。到了那時候,十部聯軍攻打之下,我李傕才是孤掌難鳴,隨時有覆亡之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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