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、到底是樓家的事兒,胖丫頭都淪落到莊子上了,連過年都不能回家,就還是不要把她卷進來了!
樓彧自己都沒有察覺,素來一副冷硬心腸的他,開始對王姮心軟。
“……好吧,我聽阿兄的!”
王姮看到樓彧眉宇間的戾氣已經消散,便知道他應該不會再沖動。
唉,樓彧也是,自己還是個孩子呢,沒有自保的能力,卻還這般頑劣。
只希望他能夠記住今日的教訓,不要再橫沖直闖、胡作非為!
王姮心里嘆息著,宛若糯米團子的小臉上寫滿了乖巧。
她糯糯的應聲,乖乖的點頭,然后便拉著王棉,跟隨阿胡等部曲,按照原路折回。
目送那三大兩小離開,樓彧這才撐著酸疼的膝蓋,一瘸一拐的進了東苑。
他剛剛上了臺階,就迎面遇上了急匆匆跑出來的一個婦人。
樓彧瞇了瞇眼睛,仔細辨認,確定對方是獨孤氏身邊的管事娘子,姓魏,人稱魏媼。
魏媼是獨孤氏的心腹,此刻沒有守著獨孤氏,卻跑了出來,這是不是表明——
樓彧飛快的猜測著。
魏媼卻略顯焦急,小跑著來到院門口,抬眼看到樓彧,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。
她趕忙頓住身形,微微欠身,“大郎!”
行完禮,魏媼才抬起頭,略帶歡快的說道:“夫人醒了,要見大郎!”
樓彧:……猜中了!
她果然安然醒來。
樓彧嗯了一聲,稚嫩的小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他繼續一瘸一拐的往里走。
魏媼看到樓彧那怪異的走姿,眸光閃爍了一下。
她自是知道樓大郎挨了教訓,女君昏迷的時候,他更是被人壓著跪在門口。
但,魏媼卻并沒有做什么。
比如,利用自己女君心腹的身份,不許樓讓等人趁機折辱大郎。
魏媼有這個權利。
樓家的暗衛,在女君無法指揮的時候,就會聽從她的調派!
魏媼是樓謹的人,卻沒有去救樓大郎。
因為她也不確定:堂屋的那些腌臜之物,到底是不是樓大郎的手筆。
魏媼雖是被樓謹選來貼身服侍獨孤氏的,但她還真不知道獨孤氏的秘密。
在魏媼看來,獨孤氏是嫡母,而樓彧則是與她有利益沖突的庶長子。
庶長子想要謀害懷了孕的嫡母,簡直就是典型的內宅爭斗啊。
幸而女君命大,奴婢們保護得當,女君這才平安無恙。
女君醒了,知道自己和腹中胎兒都無事,這才開口詢問樓大郎。
知道他被樓讓欺辱,女君很是心疼,疊聲讓人去解救樓大郎。
得了女君的命令,魏媼這才著急的動了起來。
女君不愧是世家貴女,就是識大體,對一個頑劣的庶孽,也愿意真心待之。
魏媼暗暗贊嘆著,跟在樓彧身后,一起進了東苑正堂。
正堂,屏風一側,獨孤氏半躺在矮榻上。
眼見一個小小的身影,一瘸一拐的進來,她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。
樓彧眼底閃過一抹暗芒:看來,不只是魏媼懷疑他,就是獨孤氏,也忍不住的要忌憚、防備他。
一顆懸著的心,終于死了。
樓彧徹底看清了現實,他確實該“醒悟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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