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需要做什么,甚至是一個和煦的笑容,都會讓鄭二郎、鄭七郎等鄭家小郎君們不敢造次。
樓彧:……原來,想要震懾一個人,并不需要靠武力。
歇斯底里、發瘋發癲,似乎比不上這種俯視眾生的平靜、淡然。
樓彧忽然發現,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。
……
一個時辰后,樓彧的生辰宴便結束了。
王姮看到楊睿沒有離開,便知道,這位“大兄”,不只是來賀壽。
她沒有繼續留在樓家,而是規矩的告辭。
“嗯,阿玖,你先回去。”樓彧也知道,接下來,楊睿會跟自己談正事兒。
他無法顧及胖丫頭,還不如讓她回去。
樓彧習慣性的就要把人送出去,卻被王姮提醒:“阿兄,你不用送我了,還有貴客呢!”
他們這么熟了,不用非要送來送去。
相較于送她出門,還是跟貴客談事情更合適。
“……好!”
樓彧驚醒過來,勾了勾唇角,伸手撫了撫王姮的鬢發:“胖丫頭長大了,都知道提醒阿兄了呢!”
至于王姮身邊的王棉,則習慣性的被樓彧忽視。
王棉:……我不該在車里,我該在車底。
不過,無所謂啦,都習慣了呢。
王姮帶著王棉,以及一群的丫鬟仆婦,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樓氏塢堡。
樓太夫人自持長輩,沒有識趣的離開。
她拼命的給鄭二郎、鄭七郎使眼色,“世子好不容易來一趟,你們的表弟還小,你們作為兄長,理當幫他一起招待貴客啊!”
若是能夠得到齊王世子的推薦,孫子們的太學名額,輕而易舉就能拿到手。
這,絕對是二郎、七郎最難得的機會。
鄭二郎&鄭七郎:……表弟年紀再小,人家也是樓家大長房的家主。
兩個小郎君,年紀也不大,卻已經明白了道理。
齊王世子親自來樓家,可不是為了跟樓家的表親們閑扯皮,而是為了樓彧。
樓彧才是主人,他們這些客居的表兄們,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,不要自作聰明。
若是壞了事,不只是丟臉,還會惹得貴人不快,得罪樓彧。
大母總是覺得樓彧年紀小,也總是越過樓彧跟樓謹聯系。
大母或許認為樓謹是她嫡親的侄兒,自會顧念她這個長輩。
但,大母卻忘了,疏不間親。
樓謹與大母再親近,也只是侄子與姑母。
樓謹卻是樓彧的親生父親。
即便過繼出去了,血脈也割舍不斷。
大母若是為了攀附齊王而惹怒了樓彧,樓彧不發火,樓謹知道了,都會記鄭家一筆。
鄭家如今的情況,還需要樓家的幫扶。
若是連樓謹都得罪了,鄭家將再無復興的可能!
兩個小郎君裝著沒有看到樓太夫人的眼神,漲紅著臉,搶在樓太夫人開口前,向楊睿、樓彧告辭。
樓太夫人險些咬碎一口老牙:不爭氣的東西!
這般好的機會,竟也甘心放過!
偏偏,孫子們已經開了口,她若再強行留下,著實不夠體面。
為了僅剩的面子,樓太夫人只得忍著吐血的沖動,憤憤的離席。
樓彧面色如常,眼底卻閃過一抹嘲諷。
樓太夫人以為自己夠隱忍了,殊不知,她的諸多可笑算計,全都明晃晃的寫在眼里。
自己一個孩子,都能看出來,就更不用說楊睿這個齊王世子了。
樓彧想到了楊睿,下意識的轉過眼。
然后,他發現,面對“出丑而不自知”的樓太夫人,楊睿居然還是笑得和煦。
臉上、眼底都沒有對于“小丑”的嘲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