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罷,這次我就‘幫幫’你,就當全了父女的情分!”
“自此以后,我不欠你的了!”
王姮默默的想著,她準備等身體好些了,就給阿母寫信。
阿父要升官,就給他機會!
只是,阿父或許意識不到,他一個早已被打上齊王烙印的小人物,在齊王還未登頂之前,升遷太快,很容易成為靶子。
福禍相依啊,可惜阿父未必看得透。
或者,他知道,卻還是會為了權利而汲汲營營、不管不顧。
……
王姮就在行營養病,她借給樓彧的幾十部曲,都被樓彧送回到了行營。
樓彧:……世子根本不缺人手,他的樓家軍只是迷惑敵人的靶子。
如今,大戲已經落幕,楊睿以雷霆手段蕩平了沂河上的水匪,并把沂州幾個家族都連根拔除,沂州再無一人敢對齊王世子不敬。
楊睿身邊六百護衛足矣,更不用說,楊睿還從齊州、青州等地調來了共計五千的府兵、水兵。
這些人,都是齊王的人馬,唯齊王世子馬首是瞻。
就算還有不長眼、不怕死的人,膽敢刺殺、謀害楊睿,都能被這些人射成篩子、剁成肉泥。
樓彧便“自覺”的領回了自己的一千人馬,主動請纓,帶兵圍剿沿河兩岸的殘余勢力。
幾大家族,在沂州扎根上百年。
枝繁葉茂,姻親眾多,想要徹查,需要時間和人手。
楊睿已經將主犯拿下,接下來就是重點清理河道、訓練水兵。
清剿殘存勢力的差事,也就由他心腹之人負責。
樓彧便是其中之一,還是最受重用的一個。
小小年紀,卻整日里帶著人馬在沂州、在河東、在其他縣忙碌。
他成長的非常快,整個人也從鋒芒畢露,慢慢的變得內斂、沉穩。
樓彧從夏日忙到了秋天,第一場秋雨過后,李刺史、陸懷信等主犯的審判結果也從京城下發到了沂州——
李某、陸某等主犯斬首示眾,家產抄沒入官,其家眷流放嶺南。
“陸伽藍被流放了!我去看了看,早已沒了往日的驕縱、恣意!”
王棉湊在王姮的身邊,小聲的八卦著。
她的語氣略復雜,有對陸伽藍的同情,亦有種“活該如此”的暢快。
王棉見識過陸伽藍的任性、霸道,所以,雖有同情,卻不多——
家人犯罪,家眷連坐,看似有些不公平,但,陸伽藍享受了陸家的富貴,也曾經仗著陸懷信的權勢欺負過弱小,她被“連累”,算不得無辜。
做人嘛,既然享受了善因,也該承受惡果。
她會同情,不過是看在陸伽藍確實看著凄慘,十來歲的小姑娘,還是個半大孩子呢,就要像牲畜一樣被捆綁著,一路徒步去嶺南。
古代的嶺南,可不是后世的繁華之所,而是充滿了煙瘴、毒蟲的蠻荒之地。
還有這一路上,兩三千里路,只能徒步,風餐露宿,還有可能遭遇到猛獸、天災、疾病等等意外。
有極大的可能,流放之人根本就熬不過漫長且艱難的流放之路,死在了途中。
似陸伽藍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女郎,就極有可能熬不過。
王棉確實討厭陸伽藍,也知道她不無辜,可一想到她會死,還是有些不忍心。
她們年齡相仿啊,曾經在一個屋檐下讀書、玩鬧。
如今卻——
唉,這萬惡的古代,成王敗寇,命如草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