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崔氏,不只是夫妻,更是同一階層的貴人。
貴圈自有貴圈的規矩,不說他一個小小的驛丞了,就是沂州刺史,京兆府尹,估計也不會胡亂插手。
清官難斷家務事!
樓家勢大,崔氏出了新貴人,王家業已敗落……再說了,人家崔氏這不也愿意賠償全部的嫁妝嘛。
就算鬧到公堂上,定了崔氏的罪,人家照樣可以花錢贖買。
繞了一圈,還是這種解決方法,又何必多此一舉?
驛丞心里暗暗嘀咕著。
不過,為了事后不被扣黑鍋,驛丞還是連夜去到三十里外的河東縣城,將存在感極低的河東縣令請了來。
河東縣令:……賊娘的!深夜加班也就算了,還是這種棘手的麻煩事兒。
不過,有樓彧主導,崔氏配合,受害人及其家屬全都沒有意見(昏迷的王廩母子:……人言否),事情也就定了下來。
崔氏與王廩和離,將嫁妝全都賠給王家。
至于王昶——
“五郎是我兒子,我要把他一起帶回京城。”
“王廩,他那么多庶子,還有個不足滿月的幼子,根本就不缺。”
崔氏自己就是惡毒繼母,自然不愿讓唯一的骨肉,落到繼母手里任由磋磨。
左右崔家家大業大,多養一個王昶,根本不算什么。
被偏愛的有恃無恐。
崔氏在娘家,頗受寵愛,養成了霸道的性子,如今即便出嫁,也有帶著兒子回娘家的底氣。
河東縣令下意識的看向樓彧。
在大虞,女子可以和離。
但,和離后,她所生的兒女就與她沒有了關系。
似崔氏這般,自己走人,還把兒子也帶上的情況,實屬不多見。
樓彧卻非常滿意。
崔氏與胖丫頭有仇,崔氏的兒子若是留在王家,胖丫頭是管了惡心、不管又容易落下話柄。
左右為難,里外不是人,索性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。
樓彧和熙俊美的面容上,閃過一絲為難,卻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規矩與人情,他“艱難”的選擇了后者。
河東縣令:……好個重情義的溫潤君子啊。
固然講究公正、禮法,卻也沒有冷心冷肺的不顧親戚情誼。
樓彧這個君子,不再高不可攀,而是愈發有血有肉,更讓人親近了呢!
呃,好吧,河東縣令會這么的“舔”,主要還是樓家的權勢。
這位可是沂州的小霸王,河道行營的民亂都被他平息了。
樓讓、崔載等,當日從京城而來,是何等的風光、威武?
如今呢,一個死了,一個被收監……嘖,還是不要輕易招惹樓小郎君為好哇。
反正事件的另外兩個當事人,王家的長輩們,都沒有反對。
昏迷的謝太夫人&王廩:……就沒有人為我們發聲?
在河東縣令、樓彧的見證下,崔氏飛快的與王廩和離,丟下嫁妝,帶上兒子和幾個心腹奴婢,拿著河東縣令現場公正的和離書,一大早就匆匆的踏上了返京的路。
樓彧這邊,直到此時,似乎才想起為某對母子請來大夫。
大夫也是隨便找來的郎中,醫術,嗯嗯,治不死人,卻也做不到妙手回春。
三天后,王家一行人抵達了河東縣城外,得到消息的王姮,早早的守在了官道旁。
迎接“驚喜”,哦不,是她親愛的家人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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