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,拖拖拉拉的來到了驛站門口,站到了驛丞身邊。
噠噠噠!
激烈的馬蹄,愈發近了。
泥濘的地面似乎都有些微微顫抖。
馬蹄所過之處,濺起了黃泥水。
一大團黑影,呼嘯而來。
隨著空氣中的一聲聲“吁”,黑影停了下來。
為首的是個高大的男子,只是光線不好,他又高坐馬背,驛丞看不清楚。
還是他身側的一個親衛,從腰間取下一塊銘牌,“齊國公尊駕自此,驛丞速速上前!”
驛丞眼睛都瞪大了,他已猜到來人是貴人,但沒想到竟這般“貴”——齊國公啊,正二品的開國郡公。
他們這個驛站,雖然在偏僻的小縣城。
但,朝廷的公文等,都是通過驛站下發到全國各地的。
所以,驛丞等對于朝堂的風云際變,很是了解。
或許消息有滯后性,畢竟近千里的距離擺在這里。
可驛丞一個不入品級的小吏,絕對聽說過齊國公的大名。
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郎,抵御突厥、深入草原腹地。
大敗鐵騎,俘獲左賢王。
戰功彪炳啊,聽小道消息說,齊國公還變相的幫助了圣人的“勤王”、“平叛”!
有功,還有圣寵,妥妥的朝廷新貴。
這般尊貴的人兒——
還不等驛丞從見到貴人的震驚中醒過神兒來,樓彧的親衛又丟下一個重磅炸彈——
“另,圣人欽封的瑯琊公主,上皇冊封的盧國夫人,隨后就到!”
驛丞的一張嘴,直接張成了蛤蟆:“啥?”
瑯琊公主?
姜貴妃的愛女?
還有盧國夫人,傳說中出了三個皇后的頂級外戚李家的女兒?
她不止有兩個皇后姐姐,當今圣人和皇后,也都是她嫡親的外甥、侄女兒啊!
這關系,太硬了。
根本就招惹不起。
驛丞驚愕過后,就是無盡的苦澀與惶恐。
他忍著回頭去看驛站的沖動,內心的小人兒早已淚流成河:
嗚嗚,就他們這個小破驛站,一個大院子,一個小跨院。
總共加起來,也就不到二十間房。
國公、公主、國夫人,隨便一位,都不夠安置。
如今卻一口氣來了三個,驛丞直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。
“盧國夫人有了春秋,又是我等長輩!”
樓彧高高坐在馬背上,居高臨下,自是將驛丞那絕望欲死的表情看在了眼里。
他開口,聲音溫柔、悅耳,“瑯琊公主亦是敬重盧國夫人,愿將驛站讓與她老人家。”
驛丞眼睛一亮,脫口贊道:“公主娘子果然高貴、仁愛,敬老惜弱,不愧是皇家貴女!”
瑯琊公主和齊國公愿意相讓,就省了他們為難。
這對底層的小吏來說,不啻于救命的大恩,他自是要大夸特夸。
樓彧的笑容愈發溫煦,如春風般,進一步安撫著驛丞等的心:“公主素來不是個張揚的人,禮讓長輩,亦是理所應當。”
在驛站當差十幾年,見過形形色色的人,也跟貴人打過交道,驛丞早已成了老油子。
樓彧的話,驛丞瞬間進行了“解讀”:不張揚?那就是要揚名!
理所應當?哪個“理”?
瑯琊公主堂堂皇家貴女,卻要“禮讓”一個外命婦……嘖,獨孤家的人,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,霸道、跋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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