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優秀的少年郎,可是我嫡親的大兄呢。
如今,這位優秀的大兄,更是成了支撐樓氏不倒的參天大樹。
樓瑯愈發的崇敬、仰慕,愈發想要與他親近。
獨孤夫人低頭,看到女兒眼底的忐忑與渴望,心里禁不住的一陣酸楚。
樓彧不只是樓瑯的同父長兄,更是一母同胞。
樓瑯才是與樓彧最親近的妹妹。
但,樓瑯這個正兒八經的齊國公胞妹,卻從未與齊國公親近。
樓彧寧肯對一個鄰居家的妹妹千嬌萬寵、百依百順,也不曾照拂嫡親的弟妹。
是的,樓彧雖剛進京,但他對王九的諸多照顧,早已悄然傳遍了京城。
或許大家都沒有道破,可都知道了樓彧端方儒雅、重情重義——
不過是鄰居家的妹妹,有了幾年一起長大的情誼,樓彧就對王九殫心竭慮。
從選定公主府,到親去吏部為公主擢選屬官,再到今日為公主府的宴集忙前忙后。
說句不好聽的,樓彧對“伯父母”(親生父母)都沒有這般盡心、殷勤。
親生的弟、妹,就更無法相比。
憑什么?
阿琳、阿瑯才是阿彧的同胞手足,卻被一個王九比了下去!
獨孤夫人經歷了從高處跌落的現實,被巨大的落差感弄得心里有些失衡。
如今,她以為能夠幫助自己、幫助家族重回巔峰的兒子,好不容易進京了,對他們置若罔聞,卻對一個外人掏心掏肺。
本就失衡的心,開始扭曲,生出了些許憤懣。
這般情緒下,獨孤夫人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公主府的景致。
她胸口堵著一口氣,對于女兒的問題,更是任著性子說道:“當然可以!阿瑯,你可是你大兄嫡親的妹妹。”
親妹妹想要跟親哥哥親近,天經地義。
就是樓彧,他可以怨恨父母,卻不能遷怒弟、妹。
畢竟,孩子是無辜的。
樓琳樓瑯也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兒!
獨孤夫人這般想著,竟真的變得理直氣壯起來——
對啊!
因著過繼的事兒,阿彧跟她和郎君之間有了嫌隙。
但,樓瑯樓瑯卻與阿彧無仇無怨。
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,他們是這世間最親最近之人。
且,最妙的是,龍鳳胎還是孩子,即便他們為了與樓彧親近而做出不妥的事兒,也可以用一句“孩子小,不懂事”進行狡辯。
不像她和郎君,既是成年人,又是長輩,即便有心彌補,也不好真的低三下四、曲意討好。
這世上,只有“無不是”的父母,哪有父母向兒子賠罪的道理?
獨孤夫人越想越覺得有理,她的頭顱,也禁不住的高高昂起。
“走,我們先去給公主賀喜,然后再尋你阿兄說話!”
獨孤夫人牽起樓瑯的小手,挺胸闊步的朝著中軸線主院而去。
……
今日瑯琊公主府的宴集,絕對是京中最近幾個月最大的盛事。
京中大大小小的權貴,幾乎都云集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