欺騙父母,巧使妙計,擅自騙走樓家軍。
帶走人馬后,又擅自做主,直擊突厥,還深入西北。
“先斬后奏”,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”……陸玨不是普通人,他是皇帝舅舅親手養大的頂級權貴,他還有個戰功赫赫的親娘。
即便是造反,圣人都能網開一面,留他一條性命。
不過是擅離職守,偷偷跑去邊城,再假傳圣旨的弄到些許人馬……這些放到尋常紈绔身上,隨便一條都能被問罪。
可放到陸玨身上,就算全都犯了,圣人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更不用說,還有“將功抵過”這一條免死鐵律。
樓彧帶著一絲期許的表示:陸郎君少年將才,去到戰場,定能建立功勛。
而有了戰功,之前的一切“胡鬧”,都能被抹去。
退一萬步講,就算真的沒有獲得戰功,陸玨還小,少年輕狂犯下的過錯,也是可以原諒的。
陸玨有著太多的護身符,完全可以去西北闖一闖。
陸玨跑了,王姮名單上,最優質的一個候選者也就不復存在。
或許一兩年,甚至是幾個月后,陸玨能夠回京。
但,那個時候,什么都晚了。
番邦使臣已經逼近京城,和親的討論即將爆發,王姮將退無可退!
“阿姮,我不是要逼你,而是讓你認清現實!”
“外面的世界,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。”
“沒有我,亦有其他的強權者。”
而樓彧卻是能夠包容、寵溺她的唯一。
……
“陸玨居然偷偷跑去西北了?”
五天后,王姮從衡陽郡主那兒聽到了這個消息。
衡陽郡主又是哭、又是擔心,嘴里不住的埋怨:
“阿兄真是太胡鬧了!”
“他、他居然丟下運河的差事,只帶著不足百人的親衛,就跑去了西北!”
“阿舅已經派了千牛衛去追,還下令沿途的驛站、州府等攔截,但,我有種預感,阿兄可能會繞過官道,改走小道!”
“他從小就不受管教,阿舅、舅母等長輩憐惜他幼年喪父,對他諸多嬌慣、寵溺,讓他養成了恣意的性子……”
衡陽郡主絮絮叨叨。
從她的話語里,不難聽出,她對陸玨的“逃離”還是頗有信心的。
不只是陸玨自身能力強,更是因為他的身份足夠尊貴——
圣人派去的人,以及沿途州府的官員們,即便攔住了陸玨,也不敢真的把他捆起來、押解回京。
一個弄不好啊,這些人還要給錢、給人,好滿足這位小祖宗的要求,放任他去西北。
其實,就是圣人,惱怒過后,便能從這件事上感受到陸玨渴望上戰場的迫切心情。
作為真正疼愛孩子的長輩,是不忍心讓孩子不如意的。
圣人會心軟,會嘴上罵著,暗地里給與足夠的支持——
孩子大了,想飛,就去飛吧!
總不好因為擔心他會摔傷,就束縛住他的翅膀,讓他郁郁不得志吧。
王姮:……又是熟悉的味道啊!
這件事,其中定有某人的“慫恿”——
陸玨在運河沿線都待了幾個月了,從未想過直接跑路。
偏偏在突厥出兵,使臣即將抵達京城,王姮急著找人成親的節骨眼兒上,陸玨就上演了這么一出大戲。
熟悉某人的王姮,敢打賭,樓彧一定暗中做了什么!
“拆我臺?斷我后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