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沒了礙眼的王廩,將會更好!
崔刺史見王姮上了馬車,便與眾人齊齊拱手:“臣等恭送瑯琊公主!”
車窗簾子被放了下來,樓彧轉身上了馬,與馬車一起,緩緩啟動。
在崔刺史等人的目送下,長長的車隊,駛上了官道。
……
樓彧騎著馬,跟隨在馬車左右。
車隊出了府城,樓彧便下馬,與王姮同乘。
馬車的車廂,是連夜打造的,雖比不得王棉出品的雙駕四輪大馬車,卻也比尋常馬車更寬敞些。
王姮與樓彧相對而坐,中間還有足夠的空間。
“京中的事兒,需要我出手嗎?”
樓彧說得隱晦,并沒有提及具體的人與物。
與他心意相通的王姮,則瞬間明白他的意思——
王廩,需要我去處理嗎?
樓彧這般問,不是只嘴上說說。
他這是在表達對王姮的尊重。
咳咳,小丫頭不是總說他霸道、他專斷嘛。
他可以暗中擋下對王姮的所有威脅,也能暗中為王姮做諸多安排。
但,很多事,樓彧還是要事先與王姮商量,征求她的意見。
而非自以為是、自作主張。
“不用!有些事,不需要我們做什么,只需要我們什么都不做!”
王姮直接拒絕。
她的意思也明白:不只是你,就是我,也不會動手。
殺人什么的,終究算不得正大光明。
更不用說,王廩還是她的至親。
大虞朝推崇孝道,講究的是“父要子亡,子不得不亡”。
慢說王廩只是急功近利、賣女求榮了,就是他真的要打殺王姮,王姮也不得反抗。
報仇?
反殺?
那就更不被允許。
王姮自己不會“弒父”,也不會讓樓彧沾染罪孽。
樓彧已經為她做的夠多了。
王廩之前的重傷,細究起來,也是樓彧的“功勞”。
王姮沒想到,當年崔氏小產的“烏龍”,其真相竟是那般的丑陋。
樓彧的“捉弄”,不只是孩子的胡鬧,而是蓄意報復。
而最令王姮意想不到的,還是王廩——
虎毒不食子!
他明明已經知道崔氏懷了孕,卻還故意跑去煽動熊孩子樓大郎。
王廩為何會這么做,王姮也能猜到一二:
其一,王廩在報復崔氏的囂張跋扈,不把夫君、婆家等放在眼里。
其二,王廩要讓樓家欠他人情。
樓大郎可以欺負堂兄弟,可以凌虐奴婢,卻不能戕害親戚家的貴婦人。
前者不過是孩子頑劣,算不得品性上的瑕疵。
而后者,則是妥妥的作惡,是會被世人所唾棄的。
王廩蠱惑了樓大郎,隨后又在樓謹面前賣人情,果然與樓家結為了同盟。
那幾年,靠著兵強馬壯的樓家,在沂州,王廩過得十分恣意。
他的仕途、財富等,都是踩著親生骨肉的血肉得到的!
同為王廩的孩子,王姮知道真相后,遍體生寒,更有著深深的絕望與無奈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