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姮將自己的事兒托付給樓彧,端的是理直氣壯,毫無心理負擔。
樓彧呢,也從不覺得自己辛苦,他、甘之若飴。
說句不好聽的,王姮若是不肯麻煩樓彧,樓彧才會生氣呢。
這些,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兒,與獨孤夫人一個外人,毫無關系!
所以,對于獨孤夫人暗搓搓的指責,王姮非但不會覺得抱歉,反而用一種很是隨意的口吻說著。
獨孤夫人:……這王九,難不成真以為自己是公主,就可以對未來夫君頤指氣使?
哼,不過是個西貝貨罷了。
京中的真公主那么多,她一個與楊氏皇族沒有血緣關系的人,又算哪個?
心里暗自罵著,獨孤夫人卻還要擠出一抹笑,繼續與王姮寒暄。
“含章是個男兒郎,辛苦些不算什么。”
“幸而,他的辛苦亦是有成效的。我聽說,待到秋日,驪山書院就會正式開學?”
王姮的態度多少有些敷衍,并不配合獨孤夫人,獨孤夫人就只能自己引出話題。
王姮挑眉,哦豁,獨孤夫人終于要說出她的目的了?
與驪山書院有關?
莫非她想把樓家的那對龍鳳胎送來書院讀書?
這,應該不算什么吧。
驪山書院公開招生,諸多條件,早已白紙黑字的寫在了招生簡章上。
基本上,只要是京中的權貴,只要付得起一年一千貫的束脩,只要年齡在六到十八歲之間,能夠接受書院嚴格的校規,還能通過基礎的入學考試,就能夠入學。
獨孤夫人所生的樓琳樓瑯,年滿十一歲,安國公府也掏得起束脩,一對龍鳳胎早已啟蒙,世家的教育足以應付書院的入學考試。
所以,樓琳樓瑯都能符合要求,繼而順利入學。
獨孤夫人完全沒有必要,因著這件事,特意來找王姮。
即便是未來的“侄媳婦”,也不該無故欠下人情。
王姮暗自猜度著,嘴上已經回應了獨孤夫人的話:“好叫夫人知道,書院確實擬定于八月開學。”
“哦,竟是這樣。只是不知,書院的招生是否已經結束?可否還能接納學生?”
獨孤夫人得到了王姮的回答,卻還是不高興。
“這王九,看似句句有回應,實則沒有誠意。”
“她的回復,要么是廢話,要么就是隨意的應付。”
“她甚至都沒有聽出我的言下之意——”
獨孤夫人覺得,自己已經十分努力的在“暗示”了。
但凡王姮聰明些、懂事些,就該主動開口,為長輩排憂解難。
而不是這般不冷不熱。
獨孤夫人用力捏緊帕子,王姮不識趣,她就只能將話說得更直白些。
她直接問起了招生的具體事宜。
王姮乖巧的回答:“書院的還在繼續,直到七月底,會持續的接納學生!”
然后,就沒有然后了。
她根本沒有順勢追問一句:夫人這般垂問,可是有需要入學的學生?
獨孤夫人:……
習慣了高高在上,習慣了被人吹捧,似王姮這般不咸不淡的態度,真真讓獨孤夫人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。
深吸一口氣,獨孤夫人只得直接說出目的:“如此甚好!我有幾個晚輩,正好到了入學的年紀。”
“只是他們出身卑微,未曾正兒八經的讀過書……”
他們極有可能通不過驪山書院的入學考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