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躬身跟在王姮身側,一邊走,一邊回稟著。
提及兩個新羅婢的時候,管事的表情略微妙。
呃,這可是郎君第一次帶女人回府啊。
公主與郎君感情好,兩人之間從未有過旁的女人、以及男人。
如今,忽然有了兩個年輕貌美的番邦女子,還是郎君親自帶回來的……哎呀,公主不會動怒吧。
“新羅婢?好看嗎?是不是還會跳新羅的舞蹈?”
王姮卻絲毫沒有嫉妒、惱怒,她甚至有點兒小興奮。
若非她是個女子,還長得傾國傾城,就這“急色”的模樣,多少有些猥瑣呢。
王姮的反應,讓管事驚愕之余,竟又覺得正常。
想想國公府、公主府后院養著的一群伶人,都是容貌極好的少男少女。
他們家郎君卻很少召來服侍,反倒是公主,時不時會讓他們過來,或是跳舞,或是唱曲兒。
還有安樂侯府的王郡君,最是配合公主。
不但會陪著公主一起欣賞,還會親自寫了話本子,讓那些伶人表演。
什么霸道王爺愛上廚房打雜的我,什么病嬌長公主獨寵探花郎,什么瘋批首相與風流女冠不得不說的二三事……
嘖,名字讓人無法直視也就罷了,其中諸多情節,更是讓管事一個三四十歲的老男人,看了都臉紅!
偏偏公主和王郡君還看得興致勃勃,高興起來,還會拉著蕭將軍和他們郎君一起看。
嘖嘖,兩位郎君的臉色喲,那叫一個精彩。
管事猜測,估計這兩位貴人,從未想過,他們的娘子所喜歡看的戲曲,竟是這般爛俗又荒誕的玩意兒。
看著公主興奮的模樣,想到后院的諸多伶人,管事忽的心念一動:
莫非,郎君將這兩個新羅婢帶回來,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、而是要送給公主?
“極有可能!郎君對公主,最是愛重。”
夫妻二十年的感情啊,早已超脫了夫妻、兄妹。
他們早就融為了一體,不分彼此,無法分割。
郎君偏寵公主,公主也愛重郎君。
他們之間,根本就忍不下第三人。
就連他們親生的小女郎,很多時候,也都會被他們排擠在外。
“我真傻,居然還擔心郎君變心,國公府會掀起腥風血雨。”
“就算有風雨,郎君也會牢牢的把公主護在身后。”
“至于這些美人兒啊,真正會吃醋的人,興許是郎君,而非公主!”
畢竟郎君從不看重這些享樂,而公主卻樂在其中。
而隨后的事實證明,管事沒有猜錯。
“阿南!待會兒咱們就好好看看最近風靡京城的新羅婢!”
王姮果然興致極高,她拉著阿南坐在堂屋。
管事忍著額角的抽搐,親自下去將那兩個新羅女子領了來。
兩人正有些惴惴——
樓彧把人帶回來,沒說什么,直接丟給管事,就急匆匆的出了門。
兩人初來異國,進入到金碧輝煌、庭院深深的國公府,更是早已被看到的一切所震撼。
她們從不知道,這世上竟有如此美輪美奐、寬敞巍峨的地方。
說句不怕自嘲的話,她們的王宮,都沒有這國公府氣派、奢華。
“我們以后就要住在這里了?”
“我們還有‘以后’?我聽說,大虞的貴女最是彪悍。樓郎君的妻子還是最尊貴的公主!”
公主啊,遠不是她們的王女所能比擬的。
這般尊貴、霸道的人兒,對于勾引自家夫君的狐媚子,定不會輕易放過。
兩個新羅女子惶恐不已。
管事前來傳喚,她們更是有種“死到臨頭”的恐懼。
但,她們即便怕得雙腿發抖,也要規矩的來到公主面前請安。
兩人仿佛淋了雨的小鵪鶉,縮著身體,抖啊抖,看著十分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