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辭一直擔心晏子歸再次語出驚人。
好在直到客人離門,都沒有生起事端。
晏辭長吁一口氣,宋時告訴他,幸虧是提早分了小桌,不然姐妹幾個的口角,也是一段是非。姨太太今日生日的興致可不高,都看出來了,只是粉飾太平。
“再難辦也就是這一次了。”晏辭搖頭,“等爹娘回來,她再要過生日,就不是你我的事。”
晏家姨娘管家又不是一日兩日,早就成了一筆爛賬,細究下來,人人都不無辜。
短短一日還未過完,竟讓夫妻兩人都覺得有度日如年的疲累,晏辭笑著同宋時討一盞今年的新茶解乏。
宋時白他一眼,但是沒有趕他。
夫妻倆已經很久沒能坐下來仔細品一回茶。
可惜放松的時間沒過多久,婢女就來報,落梅堂說身體不適,請了大夫。
兩人不約而同嘆口氣,互相看一眼后起身,去落梅堂看看。
他們前腳到落梅堂,晏子歸后腳就來,比大夫還快。
雖然沒有穿道袍,手里卻拿著拂塵。
晏辭頭大,“你又拿著這個做甚?”
“我算過,我與姨太太八字相沖,回來必定會對姨太太造成不利的影響,輕則煩躁郁悶,重者生病。”晏子歸面色凝重,“姨太太果然病了,都是我的過。”
莫歡半是真頭痛半是裝模作樣想要挽回敗局,躺在里間還未哎呦幾句,就聽到晏子歸這么說,氣的暗捶床,這個殺才,步步緊逼,竟是一點空隙都不放過。
“為了姨太太的身體著想,我還是出去住吧。”晏子歸一臉真誠,晏府對她來說是陌生地方,她住著也不習慣,“不如找個道觀,住道觀我是習慣的,也算是替姨太太祈福,希望她身體健康,長命百歲。”
晏辭看著她,“這是你家,到底哪里刺撓你了,你動不動就要往外走?”
晏子歸輕嘆,“比起到時候你們逼我走,我自己先走豈不是兩下好看。”
“誰要逼你走了?”
晏子歸眼底似有淚珠,“姨太太病了,一病不起,非要我出去才能好,父親能保證,那個時候也不會逼我走嗎?”
畢竟,你可是要我委曲求全的人。
晏辭啞然,莫歡推一把饒雪娘,出去解釋解釋,不然自己真要成借病逼人,明明她還沒開始。
“大姑娘說笑了,這是哪里話。”饒雪娘出來說,“姨太太這是老毛病了,每次宴客后就會有不適,和大姑娘沒關系。”
“八字相克,更是無稽之談。”
“真的嗎?”晏子歸問,既然和我無關,以后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哦。“不過我還是給姨太太念一遭去穢經吧,求個心安。”
晏子歸拂塵一甩,在室內踱步念凈天地神咒,大夫進來面色驚悚,這是病的多重,都求神問道上了。
搭脈一瞧,脈象平和,這不是沒病嗎?
他猶疑的看向莫歡,還是老太太需要自己有病?
“如實說。”莫歡聽到晏子歸念經的聲音就難受,“說我沒病,讓外面的人都走,不要打擾我休息。”
大夫出來說老夫人就是有點疲勞,并無大礙,好生休息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