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子歸有苦說不出。
從香味這條行不通,那就從肢體接觸吧。
但是晏子歸觀察,想和太子接觸也不是容易事,除非給太子更衣梳頭。
但是太子會在更衣梳頭中體會到別的情思嗎?
晏子歸摸不準。
給太子磨墨的時候,想要不經意間碰他的手肘,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純粹勁大,太子的手被她碰的在紙上滑過一筆,好好的字就寫壞了。
晏子歸忙道歉。
周洄只是說無事,換一張紙就是,那張紙已經寫了一半,現在全浪費了。
回到寢室,晏子歸拉著劉巧巧練習若有若無的接觸,劉巧巧看著她,“當狐媚子也是要有天分的,咱們就老實做個正經人不好嗎?”
就在晏子歸想放棄時,偏偏在此時聽說,官家派太醫去林府給林媛看病了。
太醫會怎么說?
林媛這兩天該吃吃該喝喝,脈象應該還過得去,等她好了,官家會召她進宮,進宮后就是頒布立她為太子妃的旨意。
林媛會不會又想不通。
晏子歸心亂如麻,她之前在太子面前伺候大方的很,該說什么該做什么,從來都不扭捏。
心里存了別的心思,對上他反而扭扭捏捏,說話做事都不自在。
她這樣怎么勾引太子?
“你怎么這兩天都怪怪的。”崔云撞她的肩,“都不怎么近前伺候。”
“太熱了,還是冰盆這涼快。”晏子歸說自己是躲懶呢。
“你看見了嗎?殿下床上擺著的東西。”崔云問。
“什么東西?”晏子歸問,“我又不給太子鋪床,怎么會知道?”太子現在也不讓她按摩,她根本就不會靠近床。
“我之前也不知道,云硯鋪床時看見的,跟我說了,我偷偷去看了,果然是的。”崔云笑道,“沒想到總是一本正經的殿下還有這樣童心未泯的一面。”
晏子歸好奇,到底擺的什么東西。
“殿下床上擺著四匹小瓷馬。”崔云附在晏子歸耳邊小聲說,“你說殿下睡覺時會不會還要把玩小瓷馬。”
“哪來的小瓷馬?”晏子歸心中一顫。
崔云搖頭不知道,“總歸是從庫房拿出來的,不是之前就有的,就是外面送來的。”
晏子歸想了片刻,“今晚上你別值夜了,我幫你值。”
周洄看到晏子歸值夜還有些意外,晏子歸這兩天的別扭他自然察覺的到,但是晏子歸不說,他就不問,知道她沒有被欺負就成。
晏子歸催太子睡覺,“殿下躺著,我給你按摩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要的。”晏子歸堅持,“殿下有點苦夏,食欲不振,夢多易驚,我給按按就好了。”
“太醫都沒法子的事,你按按就好了,真是膽子越來越大,你怎么不說自己是神醫。”周洄笑她。
“我不是神醫,我是神醫的孫女。”晏子歸信誓旦旦,“殿下信我,按按肯定沒壞處。”
周洄不樂意也沒法,他有句話說的沒錯,晏子歸的膽子確實越來越大,見周洄沒有嚴詞拒絕,就直接扯著周洄的袖子往床邊走。
周洄半推半就。
靠近床邊,晏子歸一眼就看見床上矮柜上放著的果然是她送的小瓷馬。
周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有些不好意思就解釋,“孤覺得這個造型可愛,就多看了兩眼,不知道誰放在這。”
晏子歸向周洄走了一大步,幾乎貼著,仰著頭問他,“殿下喜歡我嗎?”
周洄一怔,低頭看她,帳外的燭火和帳頂縫著的夜明珠印在她臉上,半明半暗,瑩瑩光下是她臉頰上瑩瑩的絨毛。
她眼睛亮晶晶的,此刻眼珠里只有他的身影。
如此天真爛漫,如此的出言無忌。
周洄輕笑,沒有回答晏子歸的問題,反而問她,“那你喜歡孤嗎?”
晏子歸急了,“我先問殿下的,殿下不說我不會說的。”
“那意思是孤喜歡你,你就喜歡孤?”
晏子歸想到自己現在說的孟浪之語,面色微紅,下定決心后抬頭,“可是我不做小的。”
“殿下喜歡我,可以和官家說要我當太子妃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