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為什么呀?”晏賦吸鼻子。
“他老二你老三,不該先他嗎?”晏安邦回,“你總說你哥對他比對你好,那你呢,你有做一個好弟弟,聽大哥話嗎?要是老二比你聽話,不怪老大多疼他,誰會喜歡和自己對著干的兄弟。”
“那他去和老二做兄弟好了,我還不稀罕他。”晏賦嚷道。
晏辭苦笑,“可能確實是我做的不好,他心里才會有如此多的怨憤。”
他自考中進士進官場,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他處理的很好,輪到家里的彎彎繞繞,這么多年,他始終沒有明白過。
他當然知道家中的情況不對。
但是他不敢反駁祖母。
祖母去世后,他起心想要正正家中的風氣,但是莫歡實在是太能哭鬧,就是交接管家權那幾個月,還在孝期,就鬧的晏辭心慌手抖,眼前發黑。
所以他在家的原則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,保持現狀,不要多生事端。
這其中,他的妻子都受了不少委屈,他又怎么能認為晏賦的每次不滿,只是在挑事,他是積累了多少委屈才會鬧出來。
明明小時候,爹娘出征前都會囑咐他好好保護弟弟,為什么長大就忘記了,跟著其他人一起忽視他。
“爹的蔭官為什么到我就沒有了?爹在嘉蘭關這么些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惱,官家不給爹爵位就算了。”晏賦臉上淚跡未干,“蔭官也不能多兩個嗎?”
“我都想好了,識文他們想當官靠自己考,到時候給你家識寶,識玉走動位置,其他人都沒有。”晏辭解釋,蔭官也不是代代都有,你一個人對朝廷有功,子子孫孫都能當官旱澇保收?哪有這樣的好事。
他本心是覺得晏賦當官一事上并無天分,還不如把機會留給他兒子。
但是又覺得這話傷自尊,從來沒有和晏賦說過。
“你說的對。”晏安邦拍桌道,“官家太小氣了,我這就進宮去問他要官去。”
晏辭嚇的忙轉身想要攔他,半跪的膝蓋麻了,動作不利索,重重摔在地上,晏賦去扶他,結果也腿麻,重重倒在他身上。
壓得他慘叫一聲。
“爹你可別去了。”晏賦喊道,“我都這把年紀了,不當官就不當官,我早不想當官了。”
“那不行,不當官委屈你了。”晏安邦不看他。
“不委屈。”晏賦喊道,“你們以后別再給老二東西,我就不委屈。”
“就這點出息。”晏安邦沒忍住低頭點他的頭,“男子漢,你得往前看,總想著家里欠你虧你了,有什么出息。今天是最后一次了,再有下次你還拿之前的委屈說事,有理也變成沒理。”
“沒人心疼你。”
晏賦扁嘴,“這不是你們回來了嗎?我之前就是說委屈,又有誰把我當回事。”
聽的晏安邦五味雜陳,順勢踢了晏辭一腳,“趕緊起來,今天你女兒生日,倒是讓你倆唱了一場大戲。”
“等我走后,你們分家也是當親戚走動了,到時候再回想起現在的爭吵偏心啊,只會覺得好笑。”
“等分家后,你還是覺得你哥偏心老二,你就到我墳前來哭,我晚上到他夢里去揍他。”
“爹。”晏辭和晏賦同時喊道,不喜歡他說什么死啊活的。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,要長長久久相處才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