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晏安邦就要帶著晏子歸去城郊騎馬。
晏子歸使人去各房問問,有弟弟妹妹想去就一起去。
晏安邦感慨,“娃娃長大了,想事就是周全。”
“她向來周全。”江采女笑道,“還要幫忙看著不靠譜的祖父。”
“你不去嗎?”晏安邦立即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大郎媳婦隨時都會生,我在家待著更安心。”
“那我在家陪祖母吧。”晏子歸立即道。
“不用,你陪你祖父出去松動筋骨,這么多天沒跑馬,他肯定渾身不舒坦。”江采女笑。
“那我們跑兩圈就回來,不在莊子上住了。”晏安邦拍板。
年長的幾個弟弟先生看的嚴,不讓請假出去玩,小的三個倒是無所謂,加上子衿和子佩,也有一個大隊伍。
說是給晏子歸養馬用,晏子歸只一匹馬,晏安邦從嘉蘭關帶回來就有六匹好馬。
小孫子小孫女沒騎過馬,看見高頭大馬害怕,好在晏子歸出來的時候就讓人先去了車馬行,就是上次沒買成馬的那家,買了幾匹小馬過來,讓他們自己選,選定就是他們的小馬。
再讓人教他們,陪著在莊子內轉小圈。
“你看娃娃,自小在嘉蘭關長大,身邊沒有一個兄弟姐妹,如今做姐姐也是有模有樣。”晏安邦沖副將夸耀上。
安頓好小的,晏子歸翻身上馬就向晏安邦發出邀請,“祖父,咱們比比。”
“早就料到你會如此。”晏安邦爽朗笑道,“斥候一早就在附近山坡上插著旗子,最先拔了三個旗子回來的人為勝。”
此地不比關外遼闊,可以盡情跑,晏安邦就想法子讓騎馬變得有趣些。
“好。”晏子歸握緊韁繩,已經迫不及待出發。
“姑娘,帷帽。”甘草追著喊。
晏子歸想假裝沒聽到。
“老夫人出門前交代了,一定要戴帷帽。”甘草搬出金口玉言。
晏子歸只能伸手接過,“這么長的帷帽,跑的時候把我帶倒了怎么辦?”
“所以姑娘一定不要跑快了。”
“京城地界不大,也是怕姑娘收不住勁,直接跑到涿州去。”紫蘇看晏子歸面色不好就玩笑道。
“在你們心里,姑娘我就那么貪玩,不知輕重?”晏子歸在婢女的注視下,把帷帽系好。
丹砂也上馬,她馬術好,要跟在姑娘身側。
“行了吧,可以走了吧?”
“姑娘要換身衣服嗎?這也不是騎裝。”甘草又提議,晏子歸還是穿著出門的粉色衫裙。
“頂天跑一個時辰,為這還換來換去,麻煩。”晏子歸不耐煩的轉圈,“我又不是沒穿褲子,就這樣吧。”
她拍拍紅云的馬脖子,“快走快走,不聽她們啰嗦。”
在藍天碧草下縱馬奔騰,晏子歸先忘了旗子,先好好跑上一圈再說,真是久違的痛快。
山坡的陰面,有十來個赤膊男兒在你來我往的踢蹴鞠。
放風的人突然吹鳥哨,往下喊,“有人來了。”
“他爹的,都躲到這來了,還陰魂不散的追過來,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。”一臉虬髯的男人氣得扔了球。
一行人爬到坡上,就看見一個女子騎在馬上,長長的帽紗隨著動作在空中飛揚,粉色的衣裙,在草地間格外顯眼,像是一團帶著香氣的花影。
“好香啊。”有個人喃喃道。
被旁邊人杵了一拐子,“說什么胡話,隔這么遠你能聞到香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