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暫且是給陛下看大門,但是也算一腳踏進仕途了。對于他們這種身份來說,殿前司是不錯的起點。
于是齊齊跪下謝恩。
周元載覺得差不多了就要起駕回宮。
其余人跟著送駕,女眷不必去,晏子歸就跑回自家包廂,讓做準備,等會就回去吧,下午還有沒有比賽都沒關系了,今日到此為止。
等到全部弄清楚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后的事,普通觀賽區的人還沒走,今日只看了一場半的球,應該還有半場。
球場老板臨時找了兩支隊伍加賽一場。
王露梅心生敬佩,他們就在包廂里坐著,大半日下來也覺得累,他們怎么不覺得累呢。
“一場球賽票不便宜,還有人是加價買的,對他們來說,是難得的消遣,多累一點不怕。”江采女說。
能有閑錢看球賽,已經是幸福,怎么會覺得累,只會覺得不夠。
她們都先上車,只等晏安邦和晏辭過來,就回家。
和晏安邦和晏辭一起過來的還有李葉喬,“之前不知道老將軍和夫人在,早該上包間去問安。”
李葉喬隔著車廂解釋,“所以特意來送送老將軍和夫人,切莫怪某失禮。”
晏家和武安侯府只有夫人們的情誼,江采女掀開窗簾,贊他多禮。
李葉喬從窗口看見晏子歸,擰著眉發呆,并沒有關注自己。
他也沒有多看,立即移開目光,站在路邊等晏家的馬車過去后,他才說回去。
“晏家大姑娘姿容不俗,比起二姑娘來多了一份氣度非凡。”隨侍道,“如此老夫人也不必同夫人置氣。”
武平侯府之前只見過晏二姑娘,老夫人看不上,所以對兒媳婦的建議一直不贊同。
武平侯的次子,應該有更好的選擇才是。
“晏侍郎的女兒,比起侄女自然更有底氣。”李葉喬聽母親分析過,“晏夫人可是早就說過要給女兒備一份京城最好的嫁妝。”
他是次子,能動用侯府的錢有限,已經進門的嫂子又是個厲害角色,現在娶個有錢的媳婦,對他來說才是最實惠要緊的事。
蘭司鈺送太子上車駕的時候,周洄低聲問他,孤讓你送到晏府的禮物,你是怎么說的?
“什么怎么說?”蘭司鈺納悶,“就說是賀他家大姑娘生辰的禮物。”
“沒有報你的名諱。”
周洄苦笑,“她都沒發現。”
蘭司鈺腦筋過了一圈,突然了悟,“你是為了她才特意出宮的?”
“我才和你說過,你就讓舅舅來給三皇子添這么大個光彩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你當真以為你的太子之座穩如泰山?”
他在朝上,自然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水面下的暗潮涌動,他實在是憂心的厲害。
“只是一個女人。”蘭司鈺皺眉,“你喜歡就要了她,不喜歡就放了她,和她拉拉扯扯做什么?你的時間不是浪費在這種事情上。”
“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自然不是特意為了晏子歸出來。
“我看你不知道。”音量稍大,周圍人都看了過來。
蘭司鈺不耐煩的行禮,“恭送殿下回宮。”
他也不想跟著去了。
回家睡覺。
虧得他擔心周泓這次長名聲長士氣,像個小丑一樣上躥下跳,結果只是白費力氣,他操哪門子心,當真是太子不急,太監急。
呸呸呸。
周洄看他的背影失語,總是這般急躁,情緒上頭,不聽他說完就走。
他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太子不上朝,在外露面的機會太少,不露面怎么安穩人心?他跟隨父皇來看三皇子比賽,表面是給三皇子長臉。
實際是太子半君,他坐三皇子站,加深這種印象,誰會放著康莊大道不走,要做拎著腦袋扛著九族以下犯上的買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