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安邦沒跨進左侍郎府,左侍郎在門口等他,直接上了晏家的馬車,“我家的母老虎,管得嚴,在自己家喝不痛快,咱們換個地方喝。”
“老將軍,我對你神交已久,今日難得有機會,咱們不醉不歸,一定要喝個痛快。”
晏安邦只笑,“我家也有胭脂虎,可不敢喝醉,回到家中讓她憂心勞神,日子可不好過。”
“將軍這樣人物,竟然也懼內?”左巖哈哈大笑,氣氛融洽。
倒也不是去的偏僻地方,花街靠后的院子,也算是鬧中取靜,晏安邦下馬車的時候就掃了一眼周圍環境,普通民居。
進二道門的時候,晏安邦的家將讓人攔住,他們皺眉不肯,晏安邦望過去,左巖解釋,“另外有開一桌招待他們,一墻之隔。”
“我們說話。”左巖做個意會的表情,“人多了不方便。”
晏安邦想到這個院子只有這么大,叫一聲能聽見,就對家將們說你們去吃你們的,我要招呼會喊你們。
趙康全在席上等他們。
晏安邦順嘴夸他幾句虎父無犬子,“你父親在嘉蘭關還好吧。”
“晏將軍將嘉蘭關打理的井井有條,父親過去都沒有需要做的事。”趙康全恭維晏安邦。
“怎么沒有他做的事呢?這不是要議和了嗎?”晏安邦笑道,“這可是大功績,我遠遠比不了。”
等到落座,帷帳后才出來元青等人。
晏安邦看到他們就收起笑容。
高項人。
左巖連忙解釋,“高項此次議和的誠心非常大,還想著要和晏將軍你杯酒釋恩仇,擔心你不給面子,所以才讓我當個中人。”
左巖舉起酒杯,“從前兩國多有摩擦,可憐的邊境將士和百姓,現在能化干戈為玉帛,結友好鄰邦,實在是功在當代,利在千秋的好事。”
“我們都來喝一杯,為兩國交好,百姓和平干杯。”
晏安邦看那三個人小雞崽子一樣的身板,仰頭把酒喝了,隨即輕蔑道,“我和你們有何恩仇?”
“要還想著我們之間的恩仇,這議和之心,恐有雜意。”
元青輕笑,“將軍說的是,如今我們是友邦,過去種種就不提了,我敬將軍一杯。”
晏安邦喝了三杯就要走。
“你要見我,我來了,你要和我喝酒,我喝了,如此,再不讓我走,那就是還有其他的說頭。”晏安邦直直盯著元青。
“將軍何必急著走。”元青嘆氣,“我久聞將軍大名,是真的想和將軍好好親熱一番,日后再來京城,還想請將軍喝酒。”
左巖幫著勸晏安邦留下,小聲道,“這議和文書就差最后蓋印了,不過是陪他喝酒,只要他喝高興了,議和文書一簽,高項不在犯邊,嘉蘭關的將士和百姓,日子都要好過,不用提心吊膽。”
“多好的事。”
晏安邦再次坐下,“如果你想灌醉我,這樣的小壺可沒有意思。”
“喝酒不在喝醉。”元青依舊用小壺,表示自己并沒有灌醉他的意圖。
“久聞將軍的晏家槍,如龍入云,橫掃千軍,不知道將軍今日可有帶槍來,讓我等見識見識。”
“我的晏家槍不是雜耍的把戲,它出來是要見血的。”晏安邦看著元青,“高項見過它的人應該還沒死絕,你可以回去問問。”
元青笑容滿面,好似真的只是想和晏安邦喝酒。
一直喝到夜半。
左巖已經醉倒,趙康全也是睜眼迷瞪,元青這才表示,酒喝到這里就可以了,他們先走一步。
晏安邦全程都盯著元青警戒,如果他們要動手,肯定是由為首的人發出信號,但是元青沒有動作。
晏安邦等到家將進來攙扶他。
“喝酒了?”
家將搖頭。
“提高警惕,周圍可能有高項人。”晏安邦低聲道,他起身后搖晃了兩下,久坐喝酒對他已經是負擔。
他們上車后警戒的走了一段,在駛出花街后,駕車的家將朝車廂內說,“應該是我們太過小心了,量他們也不敢在京城鬧事。”
說話間,箭矢就從黑暗處飛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