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之兩邊都有道理,引據論點,互不相讓。
只可憐晏家一日多了兩具棺材,父母與子相聚不過半年就天人永隔。
哀哀戚戚,無限悲容。
自從江采女入棺后。
晏子歸就不哭了。
除了跪在靈堂的時間,她弄清楚了那夜里發生了什么事。
她也讓人打聽了朝上的議論,聽他們怎么說,都是誰說的。
晏安邦死后第三天,陛下下旨,謚號武忠,配享太廟。
這就是不會處理高項人,用頂格恩賞來安撫晏安邦的死高項的議和。
晏辭心中激憤,當著宣旨的人幾乎失態,晏賦壓著他,“大哥,大哥你冷靜點,有比沒有好。”
“那是爹的命啊。”晏辭手在空中抓著,“他本不該死,不會死,也不能是這個死法啊,爹。”
晏家人為此景哭泣,知道討不回公道,晏子歸只木愣愣在靈前跪著。
好像不甚在意。
“高項元青特來祭奠晏將軍。”家丁們怒目而視,卻只能任由元青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。
嚴伯雄領著人進來圍住,表面是護衛高項人,實際上也是擔心他們會對晏家人做什么。
趙康全因為涉事,心里郁悶的很,他們來太打眼,就讓趙康毅混在嚴伯雄手下進來看個究竟。趙康毅覺得晏安邦雖然死的窩囊,但是能得一個武忠的謚號,也不虧,這會左右打量著晏府,一群文人弱士,就是氣又能怎么辦。
但凡他家里有個學武的呢,今朝也絕不會如此。
元青裝模作樣的在靈前彎腰,然后扔出一具尸體,“這就是那日殺害將軍的兇手,我特地把他帶來,任憑你們對他做什么。”
“子報父仇,天經地義,哎,我恨他魯莽,也不知該如何說他,好在陛下洞察是非,沒有因為他影響了兩國議和,否則爭執再起,他就算再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。”
已經腐臭的尸體扔在女眷孩子面前,引起小聲尖叫。
晏子歸走近把臉踢正看看。
宋時想要上前拉住晏子歸,甘草攔住她。
姑娘心里燒著的火,原想著不上門還要好找,現在送上門來,姑娘不會輕易放過的。
“這也太敷衍了吧?”晏子歸看著元青,“隨意在街頭殺了一個乞丐,換上你們的服裝,就說是殺人兇手?你好歹真的殺個自己人。”
“姑娘說話我聽不明白。”元青笑,“反正這個殺人兇手,你們的衙門也承認了的。”
“殺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”晏子歸點頭,“兄弟之仇,不反兵革。”
“祖父在嘉蘭關太多年,殺了太多的高項人,里面就有你們的父兄,親朋好友。”
晏子歸看向靈堂一側,那里靜靜靠著一柄長槍。
長約八尺,赤色牛筋木為桿,犀牛尾的槍櫻上,是八寸的菱形帶刺槍尖,閃著銀光,打磨的極為鋒利。
這是晏安邦在嘉蘭關巡場不離手的長槍,亦是他成名的晏家槍。
晏子歸取了槍又走到元青面前。
“諾,就是這把長槍奪走了你的父兄同胞的性命。”
元青盯著那槍的眼神不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