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進宮來。
見兒子跪著,官家面色看不出喜怒,先罵兒子,“你還在跟你舅舅犟嘴?你在外面弄的天翻地覆,你舅舅多擔心你。”
“你也是個傻的,旁人說什么你就應什么,要不是有你在,給他晏辭三個膽子,他也不敢鬧這么大。”
“你被人利用了知不知道?”
“就算利用,晏大人也沒有私心,都是為了朝廷,為了陛下,江南官府已經病入膏肓,不下重手,不得生機。”蘭司鈺昂著頭,“大丈夫活在世上,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。我若想蒙混過日,要這官職做甚?陛下給個爵位,也能瀟灑。”
“你想要官職就給官職,想要爵位就給爵位,朕是你舅舅,不是冤大頭。”周元載哼道,“還不起來,當著你母親的面跪著,還以為朕怎么你了。”
蘭司鈺起來,嘴里嘟嘟囔囔,“陛下是不知道江南的情況,總以為這跟普通貪墨一樣,等到查清楚,陛下肯定嚇一大跳。”
“嘀嘀咕咕什么呢。”周元載又問,“回去就好好陪著你媳婦生產,朝中的事你不要參與了。”
“憑什么呀。”蘭司鈺急了,“那晏大人會參與嗎?”
“他也不參與。”
“不行。”蘭司鈺立即道,“那我們兩個發現的問題,找到的證據,還受了兩次襲擊,我們不看著,萬一調查方向歪呢怎么辦?”
“你是包青天在世?沒了你,其他人都不會做事了?”長公主拍打他的背,“趕緊回去
,你媳婦還等著呢。”
蘭司鈺噘嘴還要說,被周洄拉著出去了。
長公主對著周元載嘆氣,“鈺兒好像真的被慣得有點不分四六,以后可怎么辦?”
“以后有太子維護他,依舊可以上房揭瓦。”
對此蘭司鈺對勸告他在父皇面前說話注意點的周洄說,“我娘還在,我和舅舅說話隨便點怎么了?他也不能真把我怎么著。”
“等到要老實的時候,我自然會老實。”
周洄把蘭司鈺拉到東宮,讓人帶小殿下過來見見伯伯,蘭司鈺摸腰間,“不要帶過來,我現在身上沒值錢東西,怎么給小侄子。”
晏子歸抱著山君過來。
蘭司鈺了然,坐下來就開始說他們去江南遇到的一切,前面多輕松,后面就有多緊迫,在江南遇襲的小擦傷看結果問題不大,實際上很兇險,被追車,鬧市里奔跑。“不過晏大人腿腳可真麻利啊,左穿右竄的比我還靈活,后來我還問他,老將軍真的沒教他武藝嗎?”
“他自己說活到這么大第一次這么跑,可見人要怕死,當真是潛力無限。”
周洄看晏子歸面色不輕松,輕踢一腳蘭司鈺,“在壽春遇襲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們在壽春落腳,有許多人找過來,晏大人當時表現的很曖昧,感覺是待價而沽,就有許多人拿著錢財過來讓晏大人高抬貴手。”蘭司鈺回憶,“其實在壽春很安全,官兵,母親派過來的護衛,晏大人家也有家丁過來守護,住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。”
“晏大人遇襲的時候我不和他一塊,當地有個什么祭祀,要去田野里做,太早我起不來就沒跟著去,結果晏大人就站著出去,躺著回來了。”
“刀傷在哪里?”晏子歸輕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