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如果不上趕著針對晏子歸,兩人還能處個面兒情。
“我是不敢想了。”蔡明珠說著又要垂淚,“殿下都當著眾人面訓斥我,哪里還敢想他給我體面。”
傅寧和太子妃朝夕相處后,人也飽受折磨,雖然她在深宮這么多年,也算見過各色各樣的人,但是像太子妃這樣自怨自艾,自卑自亢,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,時刻需要人哄著的,她也覺得難辦。
她當不受寵的太子妃可憐,太子有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太子妃也可憐。
思來想去,都是官家的錯。
他到底怎么選的太子妃?
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。
其實蔡明珠不是沒長大,她其實就是不接受,不接受丈夫心里沒有她,所有表面上的應許都是假裝懂事,因為內心不能接受,所以無法自洽,總是翻來覆去比較,嫉恨,時不時弄出點動靜來彰顯存在。
晏辭在家休整兩個月后,周元載讓他去戶部上任,職位依舊是侍郎,加封太子少保,也算是給他一個理由可以出入東宮,可以看看女兒外孫。
自然有人去蔡家油水,你這正經的岳父都沒有當上東宮屬官,怎么他一個良娣的父親先進去了。
蔡方德自然要發怒,要上折子說官家此舉并不合常理。
讓門客劉思言勸住了。
也不算門客,是他父親的弟子,運氣不好,被牽累進舞弊案,終身不能科考,但是人還是有本事,所以蔡父讓他留在家中當西席,留下遺言,除非劉思言自己想走,蔡家后人要奉養到老。
對劉思言說的是,我這兒子愚鈍,但是受我的余蔭,這個官一時半會還得當,你幫我看著點,不要讓他犯蠢事。
家中子弟,若有成器你就教,若不成器,就教他們自保。
這么多年相處下來,即是西席也是門客,蔡方德大部分的折子都是他幫忙潤色,日常口稱師兄。
之前在翰林院待得出不了什么差錯,就在劉思言覺得日子無聊,想要離開蔡家出門游歷時,官家看蔡家老實,祖上有余蔭,女眷也素有美名,選擇蔡明珠當太子妃。
這下劉思言心就熱了。
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,蔡方德水漲船高一下就到了權力中心,劉思言想,現在才有點指點江山的感覺。
所以周元載總是覺得奇怪,看蔡方德的折子,還是有些水平,但是一到開口說話,全然不是那么回事。
就是蔡明珠太不濟事了,早進宮,還是讓晏子歸先生下太子長子,聽夫人回家轉述,在東宮幾乎沒有招架之力。
現在看蔡方德著急忙慌要去針對晏辭,劉思言攔下,“陛下給他體面,是因為東宮小殿下之故。”
“現在太子妃膝下無子,我們對付晏辭只是做無用功。”劉思言直道,“如果太子妃膝下沒有孩子,我們做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,沒有意義。”
當務之急就是爭寵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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