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洄震驚,“此話當真?”
他站起,立即叫人去找太醫來給縣主把把脈。
“可恨。”周洄來回踱步,“李家竟敢殘害皇室!好大的膽子。”
“有證據嗎?”周洄問。
晏子歸搖頭,“縣主偶爾聽到,嚇得不行,只會往宮里跑,你看武平侯這應對速度,還能讓我們找到證據嗎?”
周洄坐下,沒有證據,只是一句話這不太好辦,“是不是她聽錯了?說得不是她?”
“但是她現在信以為真,一定要和離怎么辦?”晏子歸問,“她不敢在武平侯府待,她怕死。”
現在根本就不是要找武平候的麻煩,而是要把人先摘出來。
后續再對他們慢慢清算。
周洄點頭,我明白了。
他讓人把武平侯一家三口都召進宮,請大長公主和宗正過來見證。
等李家人進了宮,又晾了一會,直到天色昏沉,周洄才帶著大長公主和宗正過來,大長公主和周似歡詳談,看見張合仙的面色就不太好。
宗正也審出大概,縣主在夫家頂多就是不禮貌,話話不好聽,驕奢淫逸,有一半錢是給侯府花的,縣主也愛玩,但是出行人數眾多,絕無出軌之處。
就是侯府老二的婚事,確實是她處處作梗,解釋不通。
“縣主說侯夫人給她下藥,墮其兩胎。”周洄問跪著的三人。
“陛下。”張合仙倉惶抬頭,“此事絕無可能,臣婦盼著縣主能生下侯府繼承人,日日在佛前燒香念經,怎么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?那可是臣婦的親孫子。”
世子為難解釋,縣主自從小產后,悲傷過度,常有幻聽之舉,總覺得有人要害她,“侯府上下都捧著她,怎么會害她?”
“微臣空時常倍伴她,今日有事外出,一時不察讓她進宮來說下驚濤駭言,驚擾陛下,實屬不該。”
“父親早前進宮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宗正沒忍住,“把縣主描繪的如同惡魔臨世,我以為他是來求陛下做主給你們解除夫妻關系。”
“父親是關心則亂,他本意絕對不是如此。”世子苦笑,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既然上天注定縣主是我的妻子,無論她怎么樣我都接受。”
“說得倒是挺感人。”周洄看著他,“但是縣主以為是你母親害的她,她十分害怕,不愿意回侯府居住,如今擺在你面前兩條路。”
“不想和離,就請你母親別府居住,終生二人不得見面。”
“舍不得你母親,那就簽下和離書,與縣主一別兩寬。”
“陛下?”世子錯愕,“我母親害縣主一事完全子虛烏有,陛下可以去查呀。”事情不該如此,陛下不應該請人去調查,發現沒有這回事,訓斥縣主胡鬧,讓她歸家嗎?
縣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,陛下對她的耐心耗盡,再不管她,她就可以纏綿病榻,活長活短都是他們說了算。
怎么直接就要選擇了。
“查不查就這么回事兒,你應該知道,縣主懷疑你母親,就是打死了,她也不用死。”周洄淡淡道,“毒害尚在母體的胎兒,確實可以神不知鬼不覺。但是想要謀害一個大人,是沒有萬全之策的,一旦查實,就是個死。”
不管你想做什么,現在縣主和他們都有了防備,敢動手就要背得住查。
世子跪在殿下,額頭汗珠密布。
張合仙看一眼丈夫和兒子,凄然一笑,“君要臣死,不得不死。侯爺,我去了。”
說罷要去撞柱,被世子攔腰抱下大喊,“和離,我和縣主和離。”
張合仙嚶嚶哭泣,“兒子,都是娘對不起你,被縣主誤會,我去給縣主跪下求情,老天明鑒,我絕無害她之心啊。”
一家三口抱著哭。
“縣主與你家確實是孽緣,現在緣散就往事不究,未來朕不想在京城聽到關于縣主的風言風語。”等到世子簽下和離書,周洄警告。“好了,回家哭去吧。”</p>